明天就要走了。看得出玉儿有多郁闷,心虚男人只能更加卖力的安慰表现。晚间厮腻在一处,闲话聊天,脱了鞋袜,顺手将娇妻脚丫摩挲在掌心。点按足底穴位,真气透于指尖,一股热流通行全身,暖洋洋的别提多舒服。
平日里,红夜最喜欢的享受就数这个了,每到这时总会心情格外好,一边享受还要取笑他,嘻嘻,练武练了半天都用来做足底按摩,不晓得算不算浪费哦。
他只是笑:“喜欢么?”
“嗯。”
太舒服了,全身懒洋洋,不一会儿就沉沉地闭上眼睛,进了梦乡。
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功力又见长。吹灯就寝,哎,真希望明天晚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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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天亮早,闻听街上更鼓敲过五下,殷沧海睁开眼睛,窗外已透天光。
臂窝里,娇妻趴在胸膛睡梦正酣,有规律的呼吸阵阵轻吐,吹得心口热热的、痒痒的。低头看看,忽然想起昔日玩笑:傻小子,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要媳妇做什么?点灯,说话儿;吹灯……呵,是啊,吹灯做什么?
吹灯……拿来当枕头睡喽。
这才真叫言出必行。自打成亲后,他发现自己真的很不幸的沦为枕头,每天早上醒来都是这样的景,全身上下,哪舒服往哪枕,踢被子蒙头,傻丫头横七竖八睡相不老实。平心而论,他现在已经很难再把他的妻当成是什么龙女看待,相处越久,越觉得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女儿,依赖他、粘腻他,撒娇耍赖样样不少,最简单的幸福,赚回多少银子,不如睡前揉揉脚来得满足。
小心翼翼挪动臂膀,生怕吵醒她。掀开帘帐,起身洗漱穿衣,他轻手轻脚没发出一点声音。可惜变了枕头,睡相不老实的小女儿还是醒了。睁开眼像只懒猫一样从背后腻上身,下巴抵在肩头,痴痴的笑着,他一件件穿起来的,又被她一件件脱下去,不安分的手顺着胸膛一路下滑,向下、再向下,伸进腰带,坏丫头玩起火辣辣的挑逗游戏。
老天!他摁住不安分的坏手,试图克制窜烧的火流。坏丫头在得意的笑,成功的重新将他拐进被窝。晨吻热烈,他知道她舍不得,自己又何尝舍得。
“卯时出发,会迟到……”
“迟就迟吧,谁着急谁先走,赶不上正好不用去了。”
小女儿才不管,粘腻着不撒手,三下两下让他乖乖缴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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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天已大亮,水生早早起身收拾妥当,院子扫完了、水缸挑满了,直到王婶都做好了早点,看一看,耶?哥还没起身?这是咋了?
“哥,起了没?时候不早了……”
站在外面敲窗户,过了半天才听到一声很磨牙的回应:“吵死了。”
听出当家哥的火气,水生愣在院子里摸不着头脑,王婶偷笑着连忙将拽走:“傻小子,乱叫什么?连这个都不懂。”
这个?哪个?
水生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老李头坏兮兮戳脑门:“真是傻小子,等你娶了媳妇就懂啦。好了好了,有什么可着急的,东家爷不去还怕镖队走了不成?”
水生挠挠头,这个……也对哦,哥不去镖队咋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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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不清为什么,这次走镖,红夜就是特别不愿意让他去。护身符贴身戴好,临到出门还在缠磨:“沧海,别去了好不好?又不是从这里押银子走,干什么非要你们大老远的去晋原接镖往回运?难不成晋原本地都没有镖局吗?”
殷沧海挠头叹息,他也不愿意啊,奈何汇通号认准了这一口,非要这么干,连市井三宝都招呼上阵了,他也是被缠得没办法,推不掉了才硬着头皮走一遭。
只当玉儿是不高兴,他再三哄劝,对天发毒誓,一个月!保证一个月肯定回来!
事已至此,心知改变不了,红夜只能闷闷的认了。这一边又叮嘱水生:“记住了,这个护身符很灵的,不可离身,遇到难处的时候,你只要抓着它在心里说,平安宝相,九天呈祥,一定可以逢灾化吉保平安。”
水生咧嘴一笑:“平安宝相,九天呈祥……挺顺口,姐,俺记住啦。”
目送男人们出门远去,直到背影消失在街口,红夜说不清心头那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