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几个孩子不在,他说的便更多了些。
“朝中事忙,再加上今年大旱,大旱之后必有灾情,再过些日子怕是要顾及不到家中大小事情,要辛苦阿宁了。”
夏宁半敛着视线,语气听着有些敷衍道:“不辛苦,有事我自会找管事。”
耶律肃似乎轻笑了声。
低沉略带沙哑的笑声,却又带了些许无奈宠溺之意,“好。”
夏宁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耶律肃又叮嘱道:“你有想去的地方,或是要去京郊去郡主府上做客,带上一队府兵去就成了,不必日日守在府中。”
她应了声好。
端起酒盏灌了一口。
可男人还在继续叮咛。
“京中并不太平,你身边的暗卫我仍旧留着护你周全。”
夏宁点头。
本来只在眼前一盘菜上飘忽的视线不知不觉就晃到了耶律肃那边去,落在衣裳胸襟之上,再往上一些,就是随着说话而错动的喉结。
她眨了眨眼睛。
韶棠的酒劲怎么也这么厉害。
男人的声音耐心循循,温柔袭来,“陆圆眼看着顽劣不少,你管不住他,只管送去前院让傅崇管教他就是。”
喉结错动一下。
搁在桌上的手也动了动。
夏宁收回视线,稳住心绪,极其敷衍着应下:“知道了。”
她闲时也会喝两盏桃花酿,却没像现在这样。
若非她熟知迷药,否则她都要怀疑这酒里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耶律肃这才发现夏宁的异样,她垂着头,手指在杯盏上摩挲,露出的耳廓红成了一片,他忍不住前倾,问道:“你——”
夏宁终于不耐烦地抬起头,“你说完了没?说完了我要歇息了。”
眸中微漾的水意泛滥。
险些掩盖不住。
她话音落下,耶律的手恰好落在她的额上,两人贴的极尽,他眸光关切的凝视着她:“阿宁,”离得这么近,他的声音愈发暗哑低沉,“可是身子不适?”
他的气息,几乎将人的理智淹没。
夏宁清浅着喘气,视线移开,全然不看他。
脸色故意冷着。
“无事。”
她拉住耶律肃的胳膊,试图将他的手拉开。
动作之间,教人看见了她的眸色。
泄露了她的遮掩。
耶律肃低笑一声,几乎是哄孩子似的语气,“阿宁,你又多喝了。”
又这一字,彻底令夏宁恼了。
她才把耶律肃的胳膊扯下来,另一只手却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下颚扬起,视线咄咄逼人的直视他,视线从下而上,反问道:“我就是喝多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