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宝无奈也于心不忍让余梦这个时间点回去。他决定暂时让余梦借宿在自己家里一晚上,等明天一大早就早早地把她喊起来,让她离开。
唐天宝一边扶着余梦上楼梯一边说:“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妈来了,第一你住我的屋,我睡在地上;第二,不要大声说话,以免吵醒我妈。”
余梦兴奋起来,说:“阿姨什么时候来的?我也没准备礼物啊,两手空空这样不合适吧?”
“哎呀,走吧,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都这个点了去哪里买礼物,再说了,我妈肯定睡觉了,你轻手轻脚地进去就行了,第二天一大早不就走了吗。我妈也不会知道你来过的。”唐天宝说。
“那好吧,我听你的。”
两个人并排着走到了门口,唐天宝对着余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唐天宝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防盗门,门刚刚打开的那一瞬间,余梦尖叫起来:“啊——”
一个女的正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呢。
借着楼道里的声控灯光,唐天宝认出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母亲段红。
“妈,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唐天宝拍了拍胸脯说。
“都几点了?你干什么去了?”段红表情严肃地问道,“这个女的是谁啊?”
“哦,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咱们镇的余梦,我们是初中同学。”唐天宝指着余梦说,“这位是我妈。”
余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礼貌地说:“阿姨,你好。我和小宝是同学。”
“玩到这么晚?明天不用上班吗?”段红问道。
“哦,妈,是这样的,余梦的脚崴了,我陪她去了趟医院……”唐天宝解释着。
“你们喝酒了?”段红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
“阿姨,你别误会,是我喝酒了,小宝他没喝。”余梦解释着。
“那赶紧进屋吧。别在门口站着了。”段红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鼻子里一阵酸楚,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已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她也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都早点带回家一个女朋友,也了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番心事。然而,当唐天宝真的把女人带回家的时候,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难受感,因为从今以后就注定会有一个女人来接替自己的职务照顾唐天宝了,想着想着自己的心里就情不自禁地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段红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很过分很自私,然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唐大奎刚走不久,眼看自己的儿子唐天宝也要跟另外一个女人一起生活了,自己这个老婆子还是难以幸免地过着孤苦伶仃一个人的生活。
“妈,你早点休息。”唐天宝对着段红的背影喊道。
段红没有说话,走到卧室后关上了门。
余梦自然察觉到了唐天宝的母亲对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的突如其来有些不喜欢,她试探性地问唐天宝:“小宝,我这样来你们家是不是有点冒失了。我感觉阿姨不喜欢我……”
“哎呀,你多想了,我妈不是那种人。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好了,你睡着床上,我睡地下。时间不早了,你感觉休息吧。”
“小宝,委屈你了。谢谢。”余梦十分不好意思地说。
“没什么,休息吧。我关灯了啊。”
余梦这一晚上并没有睡踏实,她的脚腕子还在隐隐作痛,然而她又不敢大声喊唐天宝,只能一个人咬着牙忍受着从骨头的剧烈疼痛。唐天宝已经睡着了,整个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墙上钟表的滴答滴答声和唐天宝的喘气声。
余梦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还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她努力地闭上双眼,然而还是睡不找,脑子里全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想去想,又情不自禁地去想……
东方既白,窗外开始灰蒙蒙的,开始有一丝亮意了。余梦翻了个身,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唐天宝醒来的时候,余梦正四仰八叉地一个人霸占在那张双人床上打着轻微的鼾声。她的脚露在了外面,脚腕子上已经红肿了。唐天宝起来,穿上了衣服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七点多钟了,自己平时也是在这个时间点起床洗漱然后去上班的。
唐天宝走到了卫生间里,方便了一下,然后开始洗漱。洗漱完毕以后,他忽然闻到一股香味从厨房里飘散出来。
唐天宝走到厨房门口看了一眼:“妈,你做早饭了?我平时不在家里吃,没时间了。”
“吃点再走吧。我给你和丫头做好了。”段红把熬好的粥和煎好的鸡蛋端到了桌子上。
“好吧,妈。我就喝一碗粥就好了,鸡蛋你自己吃吧。”唐天宝说着就端起了那碗粥,吹了几口,但是还是有点烫,他喝了一口感觉自己的舌头好像被烫着了一下。
“丫头呢?起床了吗?”段红问着。
“哦,她还没起来。我们是一个单位的,我替请个假,让她再多睡会儿吧,她的脚崴了,肿胀的很严重。”唐天宝收拾好了自己的背包,换上了鞋子对段红说,“妈,我走了啊。下班早点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