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叶路言已经满脸冰凉。安楚楚察觉不好,却不多说,抱着他,轻声哄着,安慰着:“路言,叶伯伯是真的有事,我们要相信他。”
叶路言黑眸黯了黯,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低低的说:“好。”
一个好字,安楚楚不敢去分析。
是因为她的话,叶路言答应了,所以说好?还是其实已经心寒了,不过因为安楚楚,所以才勉强说好?还是其实根本就已经凉薄了心,心灰意冷,所以说好?
抛开不想,安楚楚拉着叶路言下楼,和老陈一起在厨房里准备各种料理。老陈似乎很慌张,欲言又止。
安楚楚体贴的说:“陈叔,我们来吧,今天你就做甩手掌柜吧,让我露一手,等会你尝尝,看看和叶伯伯的喜好味道差多少。”
陈叔嗫嗫半晌,才说:“少爷,其实,老爷是真的有事情,真的,不是什么故意考验你耐性。昨天你们答应过来,他兴奋得好晚都睡不着,半夜三更还跑来提醒我说让我记得今天要买好大闸蟹,还要熬好小米粥,因为少爷小时候很爱吃。”
叶路言修长白皙的手没在水里洗着菜花,面色平静:“陈叔,我知道了。”
老陈嗫嗫,想着还要说什么,安楚楚笑得温和:“陈叔,没事。”然后又带着一些顽皮的说:“路言其实就是害羞,不说就是害羞。你看,这不是忙着做菜么?”
终于惹得管家老陈老脸笑了。
那晚,叶路言还是没等到叶舜臣回家,他和安楚楚一直等到了十一点多。安楚楚给叶舜臣打过两次电话,都是匆忙的说:“还忙还忙,死丫头你就别添乱了。耐性去哪里了?你们别等了,回去等我约第三次不行?”
叶路言站起来说要走了,声音语气又是那个淡薄的叶路言了。老陈把他们送走,不禁长久的叹息。
最终,管家老陈还是给叶路言打了个电话,犹犹豫豫,只说:“少爷,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叶路言温和的答到:“陈叔,我知道的,放心。”
老陈挂电话的时
候想,少爷那么聪明,一定会懂我的意思的,一定。
那夜,叶路言只觉得累,抱着安楚楚在怀里,心里踏踏实实了,才沉沉睡着。
窗外月光溜达进来,安楚楚接着月光看着男人的睡颜,眉心还有些紧,伸手轻轻揉平了,手伸到他背后,轻轻的拍着,直到叶路言呼吸均匀绵长,才敢睡着。
安楚楚一直担心叶路言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可第二天起来,叶路言却神清气爽,看着安楚楚有些不解又有些担心的目光,好笑的揉揉她睡了一夜凌乱又不失柔软的发。
“怎么?希望我悲痛欲绝?看不得我心情好?”
安楚楚小小的翻了个白眼:“担心你而已!”
叶路言把她抱入怀里,吻了一场,才说:“父亲真的是因为有事情才爽约的。”
安楚楚以为叶路言在为他父亲的理由不屑,正想说什么为叶舜臣开脱,叶路言能不看得出来,又揉着她的发说:“不是赌气,是真的。我觉得,叶氏有事情。”
叶路言说这话的时候,是正色的。
安楚楚终于相信了。
“虽然父亲不愿意告诉我,可是不管他是因为要面子,还是因为其实事情不大,我觉得,我都应该查一下。”
叶路言笑笑,有些感慨和落寞:“父亲……老了,我该帮帮他。”
安楚楚跪在床上,将叶路言抱紧:“我知道我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顶呱呱!”
叶路言不由得扑哧一笑。
说到做到,叶路言一到公司,就让去调查叶氏的事情。
安楚楚知道她这时候并不能帮上什么,安静的等着叶路言的消息。
叶路言先是拨了个电话:“刘百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