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适时出声,“母亲,我听闻赌坊老板已被缉拿,丞相大人命京兆府追查到底。”
“有丞相大人插手,此事并不经查。母亲若是当真有分例,还是要如实说明的好,父亲也好早些做定夺。”
她表面劝慰,实则是警告。
这位年轻丞相,可是眼中不容沙子的。
孟氏手中紧攥之绢帕,几欲被拧至断裂。
林柏卓眸光如炬,紧盯着她,质问道:“孟氏,你到底做没做?你若不说,我便派人查个清楚!”
孟氏愤恨地瞪了眼林安宁,心下也明白情况不容她继续隐瞒。
她咬牙道:“我,我也是为了府中生计着想,想为侯府多添置些银钱。否则这诺大的侯府,如何支撑?”
她自觉有理,反倒壮了几分胆子。
“住口!”林柏卓怒视着她,“你还敢狡辩?我侯府百年累积,何须你涉足赌坊?”
孟氏亦被激怒,“百年累积?你侯府内里不过是个空架子,我若不想法子,府中开销必然亏空!”
林安宁轻声细语:“母亲,外祖父家中时常赠来稀罕之物,姨娘亦常补贴府中账房,自己库房反而不丰。”
“母亲若是不喜那些外物,也可与姨娘商议,怎还沦落到要赌坊份额呢。”
她言辞和善,看似安抚,却似无意间将两人间隙撕扯得更大。
孟氏猛地回头,怒瞪着她,“你给我闭嘴!”
林柏卓阖上双眼,深深吸了一气。
再次睁开时,满眼皆是对孟氏的失望。
“孟氏,你身为侯府主母,不曾以身作则,还牵涉赌坊,是想断侯府前路,毁孩子们前程吗?”
堂堂侯夫人、三品诰命夫人涉及赌坊生意,传扬出去真是个泼天的笑话。
孟氏手脚发软,这才有些害怕:“侯爷,妾——”
“事情还未解决之前,你姑且在房中思过!倘若丞相大人不肯松口,我会亲自将你送去开封府!”
林柏卓愤愤甩袖,转身就离开。
他日日在朝堂殚精竭虑,偏偏后宅还不省心,净添乱。
孟氏楞在原地好半晌,等人走远,她狠瞪了林安宁一眼。
这小庶女倒是翅膀硬了,装了这么多年乖巧,成亲后却给她来这么一出。
等着,白姨娘可还在她手里呐。
孟氏冷哼一声,才携着一众下人回了主院。
林安宁看着她离去,面色微妙了几分。
“宁儿,你方才怎么不躲开?脸上可还疼?我院中还有xx膏,消肿的效果不错,你随我去一趟临风苑,我给你上药。”
白氏担忧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
林安宁笑了笑,反手握住了她,“姨娘,不碍事。”
“孟氏如今在侯府没了掌家权,又要应付赌坊的事情,想来也没什么空管姨娘了。”
“这往后几日,你也能好过些了。”
白氏楞了楞,“宁儿,你是故意的?”
林安宁没有答话,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她顿时秀眉蹙起。
“宁儿……”
林安宁知道姨娘不赞同她的做法,但不是她躲着,这些人就会放过她的。
她正了正神色,“姨娘,我不能让你出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