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小尘生气,左坤民忙挂了视频,向刘小尘房间步去。但刚走几步,左坤民突觉胃里一阵绞痛,顿时疼出一身冷汗。
想是最近几天连续熬夜加班,饮食没规律,胃病又犯了。
左坤民席地而坐,右手大拇指用力掐左手的虎口,好一会儿,疼痛才缓解些。左坤民才再次站起来,继续步向刘小尘的房间。
知道刘小尘现在需要安慰,两人生气最好不要隔夜。但左坤民此刻病痛无力,情绪难自控。又想刘小尘已累了一天,倘若知道自己生病,她肯定会折腾照顾。
无力面对解决的局面,只能先放一放。今晚先各自熬度,天明再说。
左坤民走到刘小尘房门前,说一句话,让她知道他有解释的意图,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左坤民只能撑着自己做到这儿。
然后倒水吃药,塞两片面包,上楼,抱着被子,蜷缩着身子睡下。
夜里,左坤民一直胃痛。朦朦胧胧睡着,又突然一阵绞痛醒来。一夜无法安睡,天快亮时,胃才不痛,踏踏实实睡着。
手机闹铃响了,左坤民仅有的那一点清醒意识,是知道今天上午没有特别棘手的工作,可以多睡儿。
向冯助理发信息,说自己不参加晨会了,然后手机设静音,继续睡。
一直昏睡,直至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左坤民彻底醒来。眯睁着眼,抓手机看时间,竟已上午9点半。同时意识到,这敲门声来自自己的卧室门。
忙起身开门。
“你怎么了?”门一开,她便急问。
左坤民看着面前的陈清焰,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晨会你没来,打你电话也没人接。他们说,你极少这样无故缺席会议,我担心你有事儿,所以就来找你了。”陈清焰说时,神情紧张。
左坤民平淡道:“我没事儿,就是睡过了。手机设了静音,没听到。”
陈清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你最近每天熬夜加班,太累了,需要休息。昨晚你电话挂的急,有个好消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什么?”
“我爸说,这些官员都答应跟你见面。但由于他们的行程早已排好了,需要进一步协商时间。”
“大概什么时候?”
“最近三四天吧!所以,这几天,你千万不要离开北京,不要安排特别重要的事,他们随时可能安排你见面。即便是我爸,让他们几位官员同时出现,也很难。”
“谢谢你,清焰。”
最近几天,左坤民加班加点工作,已腾出三天空闲时间。但这三天,是为了陪刘小尘一起回她的老家。
两相对比,很显然,跟那些官员见面,具有更重大的影响。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英国ck公司的收购。一旦错失,损失难以估计。
只是,该怎么跟她说?三年多了,说过三四次要陪她回老家,但一直没时间,如今第一次确性地承诺具体时间,却又要食言于她。
上午10点,左坤民到公司。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回复邮件,签各种财务表,安排会议等。然后把下午的会议改到了明天,安排好这些,左坤民径直去医院找刘小尘。
明天不能陪她回老家了,昨晚的生气还没沟通,今天下午必须解决好这两件事。
在医院附近买了一束鲜花,一个果篮,一盒营养品。然后按照李智明发来的病房号,来到了孙欣欣的病房。
敲门进去后,只见孙欣欣和她的爸爸,不见刘小尘。
看到左坤民,孙爸爸像犯了错似的立马站起来,两手紧张地握在一起,目光闪躲,用方言说:“你是哪个领导?”
孙爸爸头发半白稀落,面容黝黑,个子不高,拘谨羞怜。
“我是……”左坤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自我介绍,想了一下道:“欣欣怎么样了?”
孙爸爸浑浊的眼里立马闪了泪,哽咽道:“孩子遭大罪了……手术做了,装钢板,钢钉……一直发烧昏迷。”
左坤民移目看向床上的孙欣欣,见她满头是汗,整条左腿缠着厚厚的绷带,绳带将腿吊挂在空中。腰腹缠着宽宽的深蓝色固定带,手指、胳膊上贴夹着各种金属监测片,线管连接着检测仪,床边挂着蓄了半袋黄液的尿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