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仑心中暗暗念着这个名字。
大主教也看到了一身黑色盔甲,异常显眼的夏尔仑,他脚下稍微一缓,然后慢慢走过去。
夏尔仑默默躬身,捧起大主教递到他面前的手轻轻亲吻。
“愿主保佑你,将军。”
大主教的口音带着明显的北方调子,而且粗犷而富有压迫感,完全不像个应该整天吟唱圣诗的教士。
“大主教,自从上次告别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到您。”夏尔仑抬起头看着主教“我没有忘记您在锦标赛上给我造成的麻烦,而且我想康斯坦丁·德拉·罗维雷也一定会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
“上次的锦标赛啊,”法兰克福大主教摸了摸下颚的浓密胡须“我得承认你的确是个好对手,特别是在长矛比试的时候,你们的确是很难对付的。”
“不过您同样难以对付,”夏尔仑说“如果脱下法袍穿上盔甲,您完全是一位合格的骑士。”
“侍奉上帝永远比挥舞刀剑更有用,”大主教看着夏尔仑“譬如现在,听从上帝召唤而聚集起来的联军已经把你那试图冒犯圣地的国王打败了,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夏尔仑的眉梢挑了起来,脸上一道原本浅浅的疤痕略微泛得红昏。
“大主教,我的国王是最虔诚的教徒,而且他对那不勒斯拥有不可辩驳的宣称权力。”
“他的宣称权只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才有,”大主教讥讽的说,看到夏尔仑脸上那道疤痕已经因为愤怒变得红亮起来,大主教指了指他的佩剑大声说“如果你觉得这是个侮辱,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战,就和在法国的锦标赛一样,我不介意脱下法袍换上盔甲再和你们这些法国人再打一场。”
夏尔仑神色阴沉的看着法兰克福大主教,虽然这位大主教不但有着强壮的体魄,而且用起剑来比很多骑士都更娴熟,可如果不是因为大主教的身份让他顾忌,夏尔仑并不惧怕这位僧侣骑士。
“大主教,但愿您的祈祷真的能帮助到您的皇帝和他的那些同伴,否则我的国王一定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因为参加了这场战争而后悔。”
夏尔仑说完微微向法兰克福大主教鞠躬行礼,然后从主教身边错身而过,向着正等着为他引荐教皇的教士走去。
法兰克福大主教回头看了看夏尔仑被黑色盔甲衬托得同样高大魁梧的背影,主教在胸前默默画了个十字,转身向着西斯廷教堂外走去。
西斯廷教堂外的台阶下,一辆马车正等在一旁,看到大主教出来,一个随从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上帝保佑,您这次觐见教皇一定收获不少。”
陪同主教上了马车后,随从微笑着说。
“至少和贿赂那个人的那些钱比起来还是值得的,”大主教讽刺了一句“我们的教皇喜欢用贿赂的多少开条件。”
“不过至少这次梵蒂冈是支持我们的,是吗?”随从关心的问。
“是的,至少这次我们的那位教皇没有让我失望,”法兰克福大主教吐出口气“他已经同意不会与法国人妥协,更不会与查理单独媾和,这就意味着除非一方失败,否则我们与法国人之间是不存在和平的。”
随从准备附和,可不等他开口,正在行进的马车骤然停下。
前面的车夫突的转身,一道雪亮剑光瞬间从向前敞开的车窗刺了进来!
刺剑戳进大主教的后颈,能和任何骑士决斗的强壮主教一头栽倒!
伪装成车夫的刺客在跳下马车混入人群时头上的帽兜抖落,露出了一张普通的脸。
如果亚历山大在这里他就会认出这个人,正是不久前见到的克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