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埃斯特莱丝女公爵的母亲,则是那位著名的罗马的公主卢克雷齐娅,她如今住在比萨自己的宫殿里,认真的抚养的自己的一对儿女,花着大把的时间与金钱给佛罗伦萨那些艺术家们提供着优抚的生活,同时也在等待自己第3个孩子的降生。
很多人感到奇怪,那位公爵夫人为什么不搬到佛罗伦萨来住,毕竟这座城市是如此的美丽,整个罗马忒西亚大公国都再也找不出比这里更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了。
但是卢克雷齐娅却安安静静的住在自己那座比邻河岸边的小宫殿里,她在耐心的等待,因为她知道她心爱的面具男人总会回到那里。
这是1504年的春天。
大约在一年前,远在地中海西端的伊比利亚半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老的国王离开了,新的国王走上了舞台,伊比利亚再次进入了由一男一女两位君主统治两个王国的双王时代。
地中海依旧波涛汹涌,就如许多个世纪以来一样,围绕着这“大地中央的海洋”,地中海沿岸所有的国家都在发生着种种变迁。
在东岸,奥斯曼帝国彻底陷入了一场“三王之战”的混乱。
三位自称拥有着正统继承权的“苏丹”在奥斯曼帝国广袤的土地上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战。
这是一场没有撤退可言的战争,一场失败者注定灭亡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奥斯曼人向整个世界展现了他们最强大也最可怕的武器,只是他们的敌人不再是异教徒,还是有着同样信仰说着同一种语言的自己人。
为此迈哈迈德和赛利姆都不惜撤回了他们在欧洲的军队以期换取在内战中的胜利,而作为其中似乎最弱一方的“佩洛托苏丹”则得到了来自萨法维波斯和欧洲的兵力与武器的强力支援。
在巴尔干,奥斯曼人的撤离并并没有让这片土地变得和平。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瓦拉几亚”这个称呼在巴尔干被一遍遍的喊了起来。
而所谓的“大瓦拉几亚”其中包括瓦拉几亚公国,北波斯尼亚,甚至还有如今已经被占领的南匈牙利,随着这个“大瓦拉几亚”的呼声越来越高,那些如此叫嚣的人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整个巴尔干。
“那个小小的波西米亚丫头的身子里不但能孕育出一对双胞胎,还隐藏着那么大的野心,”年轻女孩手里举着一串亮闪闪的彩色珠子一边玩弄一边笑眯眯的说“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她征服了四周之后,会不会把手伸向罗马忒西亚。”
“我不知道。”年轻人笑着说“没有人是永远被别人控制的,所以如果有一天索菲娅为了权力不惜向我开战,我尽管遗憾可也不会感到意外,虽然我知道这是永远不会发生的。”
“那是因为你又用甜言蜜语哄骗了她,那个傻丫头大概现在正数着日子等着你去见她呢,就和你用同样手段骗你的妻子一样,”年轻女孩把手里的珠子挂在颈间,然后对着摊子上的一面镜子不停照着“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好看吗?”
“你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是
“哦,又用你的甜言蜜语了,你给我写的那些信里就是这样,我想你给其他女人写的信也一定让她们脸红耳赤,”女孩在是镜子前转了下身,然后再次揽起年轻人的胳膊,伸手指着桥上那些人来人往的摊子宣布似地说“我要在每个摊子上都买下一件东西,这样我们就可以在这座桥上走上很久了。”
“那我可要先吃点东西,这条路可不近。”年轻人说着走到一个泛着香气的摊子前,要了份著名的佛罗伦萨肉囊,就在这个时候,女孩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忽然快步向着另一边的桥廊跑去。
年轻人回过头,看到她站在一个摆满了漆着各种各样花纹的面具摊子前兴奋的挑选着。
这是个专门卖面具的摊子,连车子后面卖货的摊贩脸上都戴着副样子古怪的面具。
女孩然后有兴趣的在摊上挑来挑去,她时不时的拿起一个面具戴在脸上,然后回头向着年轻人摇晃的头,同时发出愉快的笑声。
年轻人走了过去,他看着兴致勃勃挑选着各种花纹和羽毛饰物面具的女孩有点好奇的问:“你喜欢面具?”
“这样我就可以你一起在任何地方跳舞约会了,”女孩戴着面具探过身子在年轻人耳边小声说“没有人能认出我来。”
女孩的话让年轻人不由心中涌起一阵感慨。
只有在这里,只有在这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他们才能这样大大方方的,如同一对情人般相处。
而一旦回到那奢华却森然严谨的宫廷,他们是君主,是统帅,是兄妹,唯独不能是爱人。
他也从摊子上拿起一个面具戴在脸上试了试,然后对面具摊子的摊贩说“给我每样都来一个,我全要了。”
“好。”摊贩很麻利的把几个花饰各异的面具收拾起来,然后他好像想起什么,从脸上摘下了自己戴着的那个没有任何花饰的白色面具“这个算添头送给你们了。”
“你可真大方,谢谢你了。”女孩笑呵呵说着接过那穿在一起的一摞面具“这样我们可以戴上好多次,也就是说可以见到好多次,要知道小亚历山大是应该和他的爸爸,而不是画像在一起。”
年轻人伸出手宠溺的抚摸了下女孩如金丝般的头发,然后两个人继续向桥的另一端走去。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那个摘掉面具露出副平凡容貌的摊贩,先是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然后和旁边的几个摊贩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乔瓦尼你今天运气真好,那两个有钱人可是让你发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