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然的眼睛微微睁开了。“阿门!”她忽然用汉语吼了一句,拐棍定定地指向了银梁。
吕离大喊:“把他拖过来!”可士兵们都吓得不敢动身。吕离迈开大步,过去,用力拎起银梁,拎到祭台前。
蔑然似乎极度疲乏,向他低低地说了几句。吕离朝屋里一摆手,二蛋出来,扶住蔑然,把她扶进屋。吕离对士兵们大声说:“绑架二蛋的人找到了,就是银梁!”
士兵们惊讶:“是他干的呀,可他为啥要绑架二蛋?”
吕离大声喊:“列队!”士兵们连忙站好了。吕离眼睛盯住了一个人:“要胡,出列!”那个名叫要胡的士兵,腿都软了,慢慢出列,忽然跪下,磕头如捣蒜:“大人,我知道错了!前夜值班,我确实睡着了,导致二蛋被绑架。我没尽职尽责,请大人高抬贵手,饶我一次!”
吕离喝道:“你还在糊涂!神女刚才告诉我了,你是在岗位上时,被人下毒迷昏,所以才睡熟,”
“啊?”不仅要胡,其他士兵也全惊叹。“被下毒了?连这事儿都知道,神女可真神哪!”
吕离大喊:“要胡,归队!”
要胡一时没回过神来,像个担惊受怕的小老鼠似的四外看看,终于明白,没再责罚他,慌不迭地回到队列中。
吕离说:“神女说,银梁还有同伙,帮助绑架、翻越城墙,但不想现在追究,希望这些人能自动坦白。来人,把银梁架到军营里,示众三天。按我军律,银梁当斩!我也有责。我将秉报我王,请求处理!”
银梁被士兵们架走了,院里留下两个士兵,继续站岗,都立正挺戈,精神抖擞。吕离进屋,见蔑然坐在自己的房间,身边站着二蛋、姜嫂、雅子。原来成谷正在修练,这时候他闭目养神,不会犯病,二蛋可以暂时离开他。
“大人,”吕离拱手,“我已令人把银梁架回军营,您还有何指教?”
蔑然道:“今后一段时间,我们这些人,”手划了个圈儿,把屋里所有人都划进来了,“再不会有事儿。但银梁绑架,必有幕后之人,我希望他们能自动坦白,不用我再多费口舌。如果有人心存侥幸,还想玩火,我必定会再次置他于死地。吕离,你就按照咱们商量好的方法,处置银梁去吧!”
吕离拱手:“诺!我对银梁,示众三天,周围已做好警戒,请放心。”
蔑然点点头,吕离走出。
蔑然瞧瞧姜嫂,姜嫂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就要下跪。
“姜嫂,”蔑然说,“你去熬点鸡汤吧!我今日作法很累,可我必须要尽快恢复体力,不能耽误大王的法事。雅子,你陪姜嫂去吧!”
姜嫂鼓起勇气,与雅子出去。
二蛋眼里含着热泪,低低地说:“谢谢师傅,抓住了银梁。”
蔑然责备道:“傻小子,这是咱俩共同的事儿呀!再说,其实是我惹的事儿,咋还能谢我呢!不过,我现在对姜嫂很难心。没有姜嫂告密,银梁不会绑架你。我想给姜嫂一个机会,让她自己承认错误,主动找我。”
二蛋说:“姜嫂会的。”
蔑然叹气:“但愿如此吧!另外的,银梁还有一个同谋。我现在是敲山震虎,希望他能自己前来自首。”
姜嫂在厨房里**,心不在焉的。她觉得,蔑然已经发现她是告密者,只是碍于情面,没有指出来罢了。她在行人府里,呆不下去了。她想嫁给吕离,也不可能了。她更当不了蔑然的弟子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走,不能继续在行人府里丢人现眼了。
姜嫂做好鸡汤,让雅子送去,她风快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包早就打好了。姜嫂背起包,留恋地四处看看,眼里突然泪水涌涌。难道从此以后,就要与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儿彻底离别了吗?难道她不能再做蔑然的弟子了吗?真不甘心哪!可不甘心又能咋样?除了狠狠心,一跺脚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姜嫂几乎要哭出来。她急忙擦净泪水,匆匆出门。还好,谢精良这边的院子,没有士兵把守。她很容易地就出去了。
22、绑架奇遇
姜嫂在街上急急地走。她必须尽快地赶到城外,至于下一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吧!
忽然,她觉出身后异常:有人在跟踪她!她吓得六神无主,奔进了一条小胡同,想顺着左侧的一条更小的胡同逃跑。却不料,她刚进那条小胡同,后面就撵上来一个人,用力把她抓住了。
回头看,正是她前日见过的那个宫廷侍卫,其实就是宁虎。
宁虎阴着脸:“你要去哪里?”
姜嫂嘴哆嗦着:“我……我要逃。”
“银梁,是你告密的吧?”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姜嫂叫屈,“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发现的。再说,那蔑然行人,很有神通的。”
“你没告密,神女怎么会没抓你?”
“我也不知道,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