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旧接过信件,仔细阅读起来。前面都是师父对他们的关心与叮嘱,而最后则写道:“既已成年,万事可自行主张,不必过于拘谨。”这句话意味着,蒯龙已经成年,之前的低调与拘谨不再是必须的要求。他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来行事,这是师父对他的信任与肯定。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毕旧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蒯龙笑道:“什么意思?就是师父不反对我做任何事了。我就问你一句,可愿随我上战场?”
毕旧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师父让我保护你,你去哪儿我自然就跟到哪儿!刀山火海,我也绝不皱眉!”
蒯龙心中一暖,这就是他的师兄,始终如一地支持着他。他深知,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离不开南山上的师父和师兄们的大力扶持与关爱。
“师兄,此去我作为晋王的侍郎,带着你实在不便。你想办法加入送粮大军吧,这样我们才能一起出征。”蒯龙提议道。
毕旧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你身边不能没人保护啊!”
“你没回来之前,平儿也没在我身边,我不也照样好好的吗?”蒯龙笑着安慰道,“这么多年了,还有谁敢摸到镇西公府来撒野?”
毕旧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暗器皮囊:“这玩意儿我用着比你顺手多了。”
蒯龙笑着说道:“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我的功夫有一半是师兄教的,其余的就是靠蒯家的家传兵书和记录。这些暗器在战场上对战用途不大,但给你用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一路到西疆跟随在晋王身边确实不需要太多保护。毕竟晋王身边高手如云,又怎会缺人保护呢?
几天后,晋王的指令传到镇西公府。孔雅岚和孔雅君姐妹俩得知自己原本以为可以依靠的太平子爵也要上战场时顿时慌了神。她们急忙找母亲秦氏商议对策。秦氏虽然对战争了解不多,但毕竟是军属出身,知道冬季不是作战的好时机。她安慰姐妹俩不必担心安全问题,只是行军路上可能会艰苦一些。姐妹俩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临行前夜,蒯龙对姐妹俩说道:“镇西公府你们可以继续住着,也可以回孔家去。一切随你们的心意。”
孔雅岚闻言立刻跪下:“孔家已经将我母亲赶出家门,我们姐妹二人此生就是子爵大人的侍官。无论生死都要跟随大人。”
蒯龙看了一眼还在犹豫的孔雅君:“你呢?也是同样的想法吗?”
孔雅岚急忙拉了一下妹妹的衣袖示意她一起跪下。然而孔雅君却选择了站着:“子爵大人此去应该并无大碍,毕竟冬季并非作战的最佳时机。您如此询问我们姐妹二人是考验我们还是另有安排?”
蒯龙微微一笑:“你比你姐姐聪明许多,但太聪明了也未必是好事。我不强求你们留下,回头我会跟管事打招呼让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说完,蒯龙背起那张神弓、挂上箭筒大步走出镇西公府。
门口已经备好了一匹油光水滑的马匹等着他,跨上马背策马向晋王府奔去。
一张缠满彩线的花弓和作为腰带的软剑就是他此行唯一的武器,而暗处则有师兄毕旧默默守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