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若白知道你这样荒废一个暑假肯定要说你,所以——”方廷皓提议道:“你上学前说的那间杂志社,我让下边跟主编打个招呼让你过去实习?”
“这算是开后门吗?”婷宜斜眼看他。
“要不然?”方廷皓反问,“就你的专业水平,半吊子都算不上。”
“方廷皓!我就凭实力给你看看,不就一间杂志社,我还进不了了?”
“那可是时尚圈的圣地,你真有这个本事?”
“方廷皓!你瞧不起我!”
“你最近连名带姓喊我名字可越来越习惯了,胆儿肥了?”
“我就喊!”
“看来得让若白教教你什么叫做长幼尊卑……”
“你不准说我坏话!”
“你的坏话还需要人说……”
兄妹两个打打闹闹上了车,方廷皓还没来得及发动,就接到了喻初原打来的电话,“喂,初原啊……你说什么?好、好,我知道了,我和婷宜马上过来。”
“怎么了?”看到兄长脸上没了笑容,眉头间是凝重的神色,婷宜直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顾叔叔突然晕倒在博物馆里,现在在医院抢救。”
“啊……”婷宜心头一跳,“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她想起就在不久前若白还跟她说过,叔叔阿姨身体健康,她还跟若白说好了要抽空去看他们的。
“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到了医院就清楚了。”银色普拉多飞驰在从机场回市里的高速公路上,方廷皓安慰自家妹妹,“听初原口气,应该不是很严重的病情,你放心吧。”
“那若白知道了吗?”
“知道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医院。”
方婷宜扭头去看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希望叔叔能够平安,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方家兄妹赶到医院的时候,刚好看到手术室的灯光熄灭,两道挺拔的身影,一黑一白站在手术室外,正是若白和初原。
方廷皓和婷宜忙迎了上去。
“宋师哥,病人怎么样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被初原称呼为“师哥”的医生摘下眼罩,“是哮喘,病人长期接触颜料包括一些活性染料,通过呼吸,各色化学元素积累在肺部。应该是职业性哮喘,不过看症状都不是职业性致哮物导致的。”
“那刺激物是什么?”初原马上反应过来师哥的意思。
“在支气管里找了木尘,就不知道是什么树木了。”
“是橡树。”
突然一道女声响起,婷宜循着声源转过头,一个衣着简单却雅致的妇人匆匆过来,体态匀称,看样子不过四十上下,肤色白净,隐约可以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但她仍然显得仪态俊雅,自有一股端庄秀丽。
“妈。”
若白扶着母亲的肩膀。
顾母搭上儿子的手,解释道:“是橡树。这几天南边来了一个木雕团队在博物馆举行了一个庞大的展览,你爸向来对这种工艺感兴趣,况且又是他没有涉足过的,白天在手工室里和人家讨教不说,回了家还拿着一块橡木在台灯底下研究……”顾母阴着脸色,“弄得家里到处是细碎的木屑,空气也杂,之前石刻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到处飘着粉尘。”
那位“宋师哥”听了原因,笑道:“得,现在原因找到了。橡树木尘是普遍的刺激物,会刺激支气管,引发呼吸性的疾病。不过一般很少有人会呼吸到木尘,但是像病人这样做木雕,肯定免不了要吸入一些。只要挂几瓶点滴,修养几天就没事了。不过阿姨,那橡木雕刻不能再碰,刺激性太大,您还是让叔叔换一种木头吧。”
“好好好……”顾母点着头,“谢谢医生啊。”
“一会儿我再开几瓶喷雾,您带回家打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