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合适人选?”拓拨哲思量了一会问道。
见如此问法,拓拨瑾知道此事准了。于是道:“儿臣一贯与慕容家老二慕容灼交好,慕容一族在南方本就有不少商铺。现在慕容家的商业均交由慕容灼打理。以我们的交情,向他举荐几个人应不是难事。”
“可是那传言中的我朝首富慕容家?当朝四品鸿胪寺少卿慕容霖家?”拓拨哲也不是个昏君,天下事还是尽知的。
“皇上圣明!正是他家。”拓拨瑾顺便拍了拍父皇的马屁。
“哈哈,你小子!好,联准了。就依你所言。不过人一定要可靠才行!”人总是爱听好话的,尊贵如大夏朝第一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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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共襄义举
为南方水患事,朝廷专门发了公告:除表明朝廷将出粮草二万石外,还援引了镇南王佟胜奏折里的几句话:江南贫瘠,无力自救云云。所以请大夏朝的子民为灾区出粮出力。
此文一出,天下想不哗然也难。一时之下,指摘镇南王之声此起彼伏。街头巷尾,所谈及的尽皆此事。
镇南王佟胜震怒,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将身边的人骂了个遍。一时之间,镇南王府上下及近臣尽皆颤颤兢兢,喘个气都提着小心。只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书房里,镇南王正与自己的嫡长子佟博文、嫡三子佟博远几人讨论此事。从满地的碎纸破絮和残瓷碎片,可以想见镇南王佟烈此时的心情。
“竖子竟敢如此算计于我!”佟烈的怒火依然不能平息。习惯了几十年来朝廷的恭顺,陡然有人挑战确实是一个让人很不爽的事情。
佟博文在三个嫡子里年纪最长,也更沉稳些。不过富贵出身,又没经什么风雨,总不免少一些知民间疾苦的烟火气。多一些高高在上的姿态。
佟博文道:“看来那位(皇上)是有些忍耐不住了?难不成想要动手?可又准了咱们的请求啊,是想迷惑我们?”
老三佟博远毕竟年少,肚子里还没有那些子弯弯绕。理解的倒更直接些:“我看那皇帝老儿也不过是泄泄私愤罢了,他那里刚刚和匈奴干了一仗,虽说损失不大。可重伤了主帅。放眼瞧瞧那些个酒囊饭袋,可还有能拿得出手的将帅之才?我倒以为那老儿不过是憋了一肚子火借机宣泄一下罢了。”
佟胜用手指叩击着桌面,想了一会道:“传令下去,各方严加戒备。另外,安排流民入城,着令城中各富商大贾布棚施粥;王府也安排两个粥棚。同时,抽调士兵做好维持秩序的工作。以防民变。再则,安排一些医师吧,主要是防止疫病。”佟胜显然没有想得那么简单。虽然明显是一口恶气,可该咽还得咽不是?
两个儿子得令都各自去安排了。佟胜望着窗外,想起那次进京时见到的京城的宏大,天子脚下的那种气派,举国朝贺的风头。暗自想着:也许是该再到京城去看看了。
晌午天还是好好的,傍晚时分,竟飘起了雪花。初时也不大,不过纷纷扬扬地如同琼花罢了。细碎、缓慢,犹如戏子轻舒广袖卷起的漫天光华。往生如梦,谁能想到昔日里贾府那个“二木头”竟会是林氏产业幕后运筹帷幄,发号司令的人呢?原来每个人自己想要的要靠得是自己的争取,而不是等待。上天慈悲,对世人施以援手。但若是你自己连手都不愿伸出,又如何去握住我佛之手呢?迎春坐在温暖的房里,手里捧了一本书,却并没有翻几页。
外边的门帘儿响了一下,夹带着一股寒气。接着是一阵噼哩啪啦拍打衣服的声音,许是在拍打雪花吧。迎春想着。接着穿着葱绿色茧绸绵袄,湖兰色八幅皱褶绵布长裙的司棋走了进来。
“雪竟下大了吗?屋里倒不觉着。”迎春笑问司棋。
“可不是呢,才出去时天还好好得呢。谁知竟下了,大却不大,只细密得紧。”司棋站着回话。
“坐下来喝杯茶暖暖吧,铺子里一切可还都好?”迎春先倒了一杯茶递与司棋。自从那府里出来后,迎春倒拿司棋自已姐妹一样的看待了。
司棋倒是个本分的,并不因这个而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更尽心尽力地服侍着迎春。此时忙接过主子递来的茶水,认真地谢过了。
迎春也懒得去纠正她。不过笑笑,算是接受了司棋的谢意。
“铺子里都一切正常。只今个街上贴了告示,说什么南方水患严重,要富庶之户出钱出力。几个掌柜的想着,怕是不能免,因此请主子个示下:看出多少,怎么个出法合适?”司棋说完方喝了一口热茶。平常的巡视,现在也不一定迎春亲去,有时候就派司棋去看看。掌柜们现在都想着多赚些银子,自然尽心得很。迎春自然也就落得轻闲。
“吴掌柜的可曾派人打听了别人家的情况?”迎春慢慢地喝着茶,一边思量着一边问道。
“今天才发的公告,大约大家也都在思量这事吧?倒还没有听说谁家有具体的办法出来呢。”司棋现在也越发地老练了,这些自然也是都能想到的。不会傻到等着主子下了命令再去问。
“嗯,这事我知道了。我先想想。另外,让几位掌柜的也盯着一点别人家,看看大家都怎么做吧。”迎春放下手里的书,起来往窗边走去。
司棋答应着去了。迎春摇着头笑笑:刚刚还想着清闲呢,这可不就事来了?只是这事如何办才好呢?黛玉的心思大约是不希望林家的产业过于大张旗鼓了,毕竟树大招风。所以尽管林家的产业统一了标识和店面装修。却是一种一个样,不知情的大不了以为这个是一家的,却无法把所有的都联系起来。因此,如果要赈灾,只怕也得以各家店铺的名义各自进行。
慕容灼也正和水溶、拓拨瑾等人商议着赈灾之事。要说,这遇上青黄不接或饥馑之年,城中或村中富户设棚施粥也是常事。说白了:既是为人,也是为已。若放任不管,这帮人真急了。抢大户的事也是做得出来的。
只是这次不同,这次是圣命难违。全然依照平日惯例怕是不行的。太突出了也不知道行不行?常言道:枪打出头鸟。遭人嫉恨也是不行滴。别说慕容灼为难,富商大户并朝廷官员都在为这个事伤脑筋。少了面子搁不住不少,弄不好上面那位也有看法;多了引人侧目不说,弄不好让人质疑你钱财的来处,那可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因此,大家都在等,等着有人第一个站出来。这样也好有个参照不是?
水溶笑着对慕容道:“这事你得问大哥。”因为水溶一直在养伤,虽然那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在母亲的眼里那怕差了一丝一毫那都是不允许滴。所以,近来三人的聚会基本上就都在水溶的书房里了。
拓拨瑾道:“这事是上面那位想打镇南王的脸,也是个警示的意思。不过赈灾也是实打实要做的事。毕竟都是大夏子民。慕容家也是大夏朝的数一数二的世族,只怕大家都看着你呢。”
慕容灼立马就不淡定了。站起来道:“那这意思得是我这还得当个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