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一笑说道:“大喇嘛何其健忘?北京城里那夜客栈中,白泰官……”
那黑衣蒙面人怒喝说道:“贾子虚,又是你?”
贾子虚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贾子虚特来拜见大喇嘛。”
那黑衣蒙面人双目厉芒暴射,道:“贾子虚,上次那密宗‘千斤杵’难道还不够?”
贾子虚笑道:“倘若够我如今也不会又来管这档子闲事了,也就因为上次在密宗绝学‘千斤杵’下侥幸不死,所以今夜特来……”
那黑衣蒙面人叫道:“贾子虚,难道这些人又跟你有关连?”
贾子虚道:“凡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江湖上的忠义豪雄,都跟我有关连,你们奉命怎么对付郭璞,那是你们窝里的事,我不管,但我绝不容你们乘机杀害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
那黑衣蒙面人目中厉芒一闪,道:“贾子虚,这么说,这闲事你是管定了?”
贾子虚笑道:“当然,要不然我就不来了。”
那黑衣蒙面人狞笑点头,道:“好,佛爷们先收拾了你,再料理他们。”
一挥手,两名黑夜蒙面人自左近瓦面闪身欺到,双掌齐递,分别袭向贾子虚前胸要害。
贾子虚一笑道:“我利刃在手,你俩岂不是找死?我不占这个便宜,单掌接接你们的密宗绝学‘大罗印’!”
右掌垂下软剑,左掌一挺,便迎了过去。
当然,这一掌若是接实,两个黑衣蒙面人非吃亏不可,他俩似乎有自知之明,贾子虚甫出掌,他俩立即沈腕撤招,双掌一翻,立自袖底取出黑忽忽一物,各一扬手,只听砰然两声,两片火光冒自那黑忽忽之物,紧接着两片黑雾罩向了贾子虚。
只听那先前黑衣蒙面人笑道:“姓贾的,你上当了,这回你死定了!”
贾子虚当真未料到有此突变,猛然一惊,匆忙中走险,身形往后一仰,竟演出一式最俗的“铁板桥”,然后右掌软剑一抖,向着那两个黑衣蒙面人下盘扫去。
最俗的招式往往是救命招式,忽忽两声,那两片黑雾由脸上半尺高处夹带一股热风打过。
适时,两名黑衣蒙面人惨呼一声,血雨狂喷,两个身形一晃坠落瓦面,砰然两声摔在地上,瓦面上,留下四条断腿,望之怕人。
一众黑衣蒙面人大惊失色,尚未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贾子虚那里已翻身跃起,挥剑大呼:“诸位留神自己,番秃们有火器!”
火器?这是“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也难抵挡的玩盖儿,“铁骑帮”高手大惊,身形闪动,纷纷跃向屋檐下。
这地方虽不见怎么安全,但总比站在院中、毫无遮挡地挨打要好得多。
贾子虚一见“铁骑帮”众高手躲进檐下,当即转望先前那黑衣蒙面人,道:“大喇嘛,火器未必能奈何我,谁要想像那两个,你就驱他们再扑上来,我话说在前头,这回绝不仅是断腿!”
那黑衣蒙面人怒极惊极而笑,厉声说道:“姓贾的,你屡坏佛爷们的大事,今夜佛爷们若不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他一挥手,喝道:“围上他!”
话落,另外众黑衣蒙面人身形齐闪,散落四周瓦面上,恰好把贾子虚围在核心。
然后,他又狞笑说道:“姓贾的,佛爷们不往上扑,这样围着你向里一步步的逼近,看你还有什么通天本领,只要围到了近处……”
嘿嘿一笑,住口不言,举步向贾子虚逼了过去。
他这一举步,其他众黑衣蒙面人跟着也举了步。
贾子虚神情立趋凝重,他度量眼前情势,对他委实是大不利,只要他抖剑扑向任何一个,身后的黑衣蒙面人立即会出手暗袭扑向他,这样招前顾不了后,总有一面是露洞。
可是若站着不动,任凭诸黑衣蒙面人逼近,等他们发了火器,再想脱身可就更难了。
他这里脑中闪电百旋,思忖对策,那黑衣蒙面人突然狞笑说道:“姓贾的,怎么?你也怕死?那容易,弃剑跪下求饶,也许佛爷一时心软,会大发慈悲留你个全尸……”
贾子虚未予答理,忽地扬声说道:“‘铁骑帮’的诸位,这是个机会,要走就快!”
只听一人喝道:“咱们跟他拚了……”
贾子虚忙喝道:“诸位,匹夫血气之勇逞不得,这种牺牲太无价值,更轻若鸿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
随听那姓秦的黑衣老者道:“贾大侠,你为驰救我等而来,我等如何能……”
贾子虚急道:“他们伤不了我的,别等我以令谕逼诸位,快走吧!”
那姓秦的黑衣老者惊声说道:“贾大侠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