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严塔尔目送那几辆车开远,唇角有似笑非笑的冷淡表情,若有所思的样子。
“为什么在这里提那件事?”我问。
罗严塔尔回头看我一眼,“什么?”
“如果你想向陛下汇报那天的事,什么时候也可以说吧?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私下的场合?”
他笑了笑,“也许让他看到受害者本人会比较有说服力吧。”
仅仅是这样吗?我皱了一下眉,米达麦亚也皱了一下眉,道:“对件事对小桀来说,怎么都不算很好的回忆,你为什么非得当着她提起来?”
“真是的,才刚刚认了妹妹,就开始像护崽的老母鸡了。”罗严塔尔又笑了声,走回房里,一面道,“早知就不送到你这里来了。”
米达麦亚跟着走过去,“说起那个,你刚刚为什么要对陛下说小桀是你捡的之类?”
“你不觉得那样比较好吗?不然让你自己解释,说上一天也是越描越黑吧。”罗严塔尔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地坐下来,叫伊尔斯去拿瓶酒来,一面斜了米达麦亚一眼,“我就无所谓,反正也不可能更黑了。”
米达麦亚看看我,叹了口气,也坐下来:“不过陛下居然会为了这种事特意跑来我家,真是没想到。”
“那是因为这种流言的主角是你吧。如果换作是我,他大概只会一笑了之了。”
米达麦亚静了一会,道:“如果是你的话……如果陛下知道你和立典拉德一族的女人在一起的话,不知会怎么样呢?你还是……”
“是啊,他会怎么样呢?”罗严塔尔打断友人的话,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左蓝右黑的眼眸注视着杯中深红色的液体,唇畔依然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到底在试探什么?”我忍不住轻轻问。
罗严塔尔如遭电击一般抬眼看着我。
“皇帝的底线么?”
“小桀。”出声制止我说下去的是米达麦亚。
于是我闭了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罗严塔尔。罗严塔尔和我对视了半晌,突然大笑了起来,道:“米达麦亚,看来你认了个不简单的妹妹呢。”
米达麦亚一脸苦笑,“不是你捡回来的吗?”
罗严塔尔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站了起来,“好啦,我要回去了。再待下去,我都觉得自己要原形毕露了。”
“现在的你披着伪装的外衣吗?”米达麦亚这样反击,送他到门口,又加了一句,“不过说真的,罗严塔尔,你这家伙不要让人太担心啊。”
罗严塔尔没说什么,只笑着挥了挥手,走了。
米达麦亚转过身来看着我,叹了口气,道:“我历史学得不太好。不记得一千多年前是什么样的政体和社会制度。但是在这里,有些话,你最好还是不要随便说。”
我看着他,也叹了口气,“对大哥也不能说吗?”
他又苦笑,补充:“不要对我之外的人说。”
于是我对他说:“我喜欢他,我不想他死。”
米达麦亚静了很久,然后拍拍我的肩:“也许我们都想多了。”
……但愿。
跟阿骜说了认米达麦亚做大哥的事,他略微皱了一下眉,倒也没有不乐意。晚上跟远在奥丁的米达麦亚元帅夫人艾芳瑟琳通了电话,她似乎也很高兴的样子,我跟阿骜凑到屏幕前叫“大嫂”的时候,笑得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都眯成两轮月牙儿,直说明天就要去给我们准备见面礼。
但直到第二天晚上拜耶尔蓝再次来访,我才知道为什么之前莱茵哈特要为这件事专程来一趟。
拜耶尔蓝这次是跟着米达麦亚一起来的,带着一个明显就是被打出来的黑眼圈,嘴角也还有淤伤的痕迹。
“咦?”我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