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中冷笑,眼里缓缓迸出一种极血腥的光来,道:“他不配当狼王,狼族之人,往高处厮杀出一条血路,从不需要这种东西!”
楼何似只觉身体摇动,被装进一个小箱子,盖子一合,满目黑暗。过了半个时辰,又听得滚滚车轮之声,石门沉重开启声。
心知正往路上去,眼睛轻一眨,全身白光闪过,伤口都恢复正常。
轻轻在角落里戳了个小洞,观察外面的光线情况,然后躺在箱子里,睡觉。
一直挨过几个时辰,摇动又停了下来,而小洞里也变的黑漆漆的。楼何似趴在箱壁上,依稀能听到外面吃饭说话的声音,又过了两个时辰,完全没有人声了,只有一些虫鸣鸟叫。
楼何似吐气于指,在箱底侧边角落把那个小洞钻大,然后白光一闪,化做一只小乌鸦,从洞里挤了出去。转身见自己是在帐篷里,箱子被铁链捆在木柱上。而过去不远,就有四个狼族侍卫睡熟在地上。
小心的又窥探几眼,见确实没有动静,才跳了几步,钻到帐篷角落,从下面硬挤了出去。外面巡逻的侍卫走过去,基本上注意不到他。
于是楼何似就跳啊跳啊,一直跳到旁边的林子里,又飞了很远一段路,才一闪化回了人。
转了个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拍了拍灰土,看天上星星明了了方向,然后迈大步跑了,对准鸦族的方向。
一直走到天明,觉得有些累了,肚子又有点叫,便往右边转去,想找点水喝。才走了两步,却见两个青衣人从前面转出来,向他行了个礼。还不等说话,楼何似没好气的抢白道:“我知道,堂堂国师大人有请!”
所以,楼何似又坐了上了回人族的马车。
白弁星早就算好了……绝对是,至少他算好了楼何似能逃出来。
阳光流下,天蓝微色。
白弁星长发低垂,坐在马车之内,手捧书卷,神态专注。楼何似掀开帘子,没好气的道:“我倒是真不明白了,你既然要我回来,又为何故意让我被掳?”
白弁星垂眸看书,并不回答。楼何似从他身边爬上来,冷冷的道:“你既然要我回来,干脆送到京城得了!”
白弁星睫毛微闪,淡淡道:“我不放心。”
楼何似一怔,也再没说话。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白弁星已经将水灾的事务一手处理好。他相貌又美,手段又高,一路过来,都有听到叫神仙的。
马车正要滚动,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道:“白大人稍等!”
楼何似转头一看,却是那邗知州,手中端端正正捧着一封奏折。白弁星伸手接过,垂眸微笑道:“这封奏折,我自会禀明圣上,以你之德之才,在此为官,实在无法伸展。”
邗知州微微躬身,神色居然多了一点窘意,道:“多谢大人。”
马车缓缓驶向前去,沿路出城。只听两边一阵又一阵呼声传来,有的声音甚至带着哭音,道:“白大人!白大人是好官!白大人…白大人……”
楼何似往窗外看去,见道路两边,黑压压一地百姓,全部在跪拜。衣衫虽然褴褛,面色却不那么愁苦了,脸上的神色全是崇敬。
白弁星倒不像个挖人族墙角的……
马车一直驶到城外,楼何似经过这几段时间折腾,早就累的不行。鞋子脱掉,侧身蜷上坐垫,就要沉沉入梦。
迷糊之间,张了张眼睛,突然见那双纤手中火焰腾起,缓缓将奏折烧了个干净。
一滴水珠,从上面落下来,跌碎在灰烬里。
还没回到国师府,在路上就听见兽族向人族宣战的声明,不夺回宝物,誓不罢休。
恰好是清晨回到小楼,楼何似留在府里,白弁星没休息半刻,便上朝去了。
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关于战还是和的问题,白弁星一语当前,将那些大臣全部压了下去,只道:“我肃雍大国,难道还要屈服于兽类之下?今日他们能来,明日他们仍然能来,今日要宝物,明日便要命了。”
右丞相冷笑,上前一步道:“王上不可,无谓的战争只会消耗我国国力,兽族不过是要宝物,原来也少于我国发生冲突,此次让步,不过显示我国泱泱气量,若他得寸进尺,再战不迟。何况宝物一年半载,也未必能研制出用法。不如先议和,之后再暗中夺回宝物,也是上策。”
85、针锋
白弁星淡淡道:“右丞相难道不懂得寸进尺的意思么?等到他们反悔再来,是否晚了点儿?更显我肃雍国如此不堪,用不入流的手段取得宝物,徒惹天下笑话罢了。或者,难道丞相的意思是,我国压根不如兽族,所以才要采此方法,让我王无颜于天下?”
那皇帝嗯了一声,眼里放出光来,道:“国师所言有理,我国若堂堂正正击退兽族,之后哪还有族类敢与朕抗衡?”
这边白弁星未说话,那边右丞相却实在忍不住,气的一板子玉笏砸碎在地上,指着他大骂道:“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妖人!明知我王好大喜功,却三番五次唆使,究竟居心何在?我肃雍国千百年基业,就要败在你这个妖人之手!”
他话音一落,立即向这皇帝跪下,道:“圣上明鉴!臣恳请圣上立即下旨,斩了这个妖人,以绝后患!臣愿以性命担保,白弁星绝不可留!”
皇帝怒色初起,突然殿中大臣陆陆续续都跪了下去,道:“请圣上下旨,臣等愿以性命担保,白弁星绝不可留!”
这些人很明显……没串通好也串通一半了。
白弁星动了一动,然后缓缓的跪了下去,淡淡道:“请圣上明鉴,先且不论臣是对是错,至少冒犯天威之事,臣从来不敢。如今群臣以右丞相为首,居然敢威胁圣上,他们今日能以臣威胁圣上,明日自然也能以其它理由。”他略一停,又道:“臣并不主合,若圣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