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舟。”
“嗯。”
“你在漠北的日子,快活吗?”
夏侯虞背脊轻微一抖,他以为不会被人发现,楚祯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夏侯虞的局促。
楚祯继续问:“你在长安城的日子,快活吗?”
快活吗——如果指的是楚祯的话——
“快活。”夏侯虞答。
楚祯笑了:“我也快活,自从认识了净舟,我发觉这几月竟是除了在漠北时,最快活的一段时日。”
“嗯。”夏侯虞沉沉应了一声。
“你在漠北没那么快活,或许还背负着我不知道,你亦不想说的负累。过去的我不了解,如今我却可以干涉,我不愿成为你的负累,朋友相处不该有其他任何杂质,净舟以为呢?”
“你……”夏侯虞突然不自然地笑了,说出口的话却严肃得紧,“话真多……”
楚祯知道自己矫情了,可夏侯虞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明摆着就是将自己救他当做了一份恩情。
楚祯不要夏侯虞这样。
“如若你执意在意我放血救你一事,那你便在心里记上一笔。”
“记上一笔什么?”
“你欠飞飞一个愿望,日后无论我有什么要求,你都必须答应。”
“好。”
夏侯虞话音刚落,前面筱罗正要转过身来。
楚祯眼尖,一下子跳了下去,落地时未站稳,夏侯虞扶住他,在筱罗和夏侯般看来也就是扶着楚祯走来而已。
筱罗喊道:“快来!我们到了!”
楚祯高声应了一声,转头对夏侯虞道:“一会儿若有变,你在我们所有人身后兜底。”
“这么相信我吗?”夏侯虞微颔首问道。
楚祯看不见夏侯虞的目光,却万分郑重答道:“就算全天下的人背叛我,净舟都不会。这并不是我相信谁,抑或不相信谁,而是我楚飞飞的自信。”
说罢,楚祯往筱罗那边一瘸一拐地走去。
夏侯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楚祯不知道的是,自他说出“我不愿成为你的负累”那番话时,夏侯虞便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时此刻,夏侯虞更是连脚都是软的。
方才楚祯转身离开时,发丝划过夏侯虞的脸颊,一股独属于楚祯体内落红的淡淡香气从夏侯虞鼻尖掠过,他立刻羞红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