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吃住行的标准。”
“就是,就是有饭吃,有衣穿,有歇处。”
“呃,找你这样说的话,那吃住几辈子都没问题。”
“真的吗?这么值钱?”
“不过很遗憾,一来本店收不起这款珠宝。二来这珠宝太贵重来历不明,看你一副穷困潦倒模样,是如何得到的我们不能确定,所以我们收购不得。”
“啊?!怎么会这样?这款珠宝本就是我的呀。”我低下头:“是我一个哥哥送给我的,说是辟邪。这怎么就叫来历不明了?”
“那,我只要够吃住半年的钱财。”我抬起头,作最后的决定。
“这。。。。。。”
“人总有穷困潦倒时,您就帮帮忙,我真的很需要钱。”没有钱财我是无所谓,乞讨我也无所谓,因为就算到了眼前这光景,也都还是比在冷宫活活挨饿要好上很多。
可是秦羽不同,他也曾算得上豪门公子,出身显贵,可惜,摊上个倒霉的我。
所以链子什么的,辟邪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假的,什么都是假的,我现在只要活着,要秦羽活着,好好活着,不用放下尊严去充当叫花子。
先用链子顶上个半年生计,总能找到长远的生存之法。
看店主还在那犹豫,我一把拿过链子:
“不收算了,我找别家。”
还没转身,袖子被店主拉住一直拉到内堂,他才压低声音道:“这位小公子,不是我们不想收,是不太敢啊。这。。。。这就算是在皇族中,也算是极稀罕的宝贝啊!我们收了,可能项上人头不稳啊。”
“什么宝贝!不能吃不能喝的!我现在落魄了,都要饿死了还揣着它当宝不成?!”呃,我也不叫现在落魄了,我一直都这样倒霉催的,怕他追究我身份,只好说落魄了。
“小公子若果真生计艰难,我这里可以为你准备三年用度的银票。”他更压低了声音道:“只是,小公子千万别对外声张说宝物卖给我。”
“我绝不会说。”
他把我的链子装进一个镂金匣子,稳妥地锁上,然后取给我一大叠银票,又仔细教了我怎样辨别银号。
等我怀揣着银票出门,才想起秦羽找水也该回来了,忙向城外刚才躺的草丛跑去,还没到达,老远就看见那边一个人焦躁地四顾,急得打转地呼喊“文瑞——文瑞——”
拨开草丛,就见秦羽手中拿着荷叶卷成的“杯”,里面的水随着他颤抖的呼喊声一洒一洒的,看见我,立马笑着奔过来,又怕跑快了水全撒了,跑跑顿顿的,一时间我竟觉得他可爱极了。
“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以为你又被怎么了。。。。。不是叫你在那躺着别动吗?来,渴了吧,快喝吧,是井水哦。”一走近就噼啪啦一大堆,又没有一句是真心责备。
我喝了两口水,推给他喝:“你喝吧,你肯定自己都没喝,看你,嘴唇都还是干的。我刚进城去玩了下哦,有好心人施茶给我喝过了。”
他接过荷叶杯,低下头,见我指点着他那干燥的嘴唇,脸稍微有些红,慢慢地喝水。
我掏出怀里的银票,塞在他手里说:“我刚卖了个小东西,这些钱,你拿着计划吧,我对银钱是一窍不通。”
“你卖了什么?在城里有没有碰见什么认识的人?平城里来往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上京里的显贵啊。”
“没什么,以前在宫里随便得的小玩意而已。”
“那怎么值这么多银票?”
“这很多?我卖的的确是个小玩意啊,不过是女孩子戴的玩意,我留着也没用。” 哎,想想以前二哥给我什么我都宝贝似的留着,那次端午,他把那个系在我的左脚上,说是辟邪,我还信以为真,后来杨文绍取笑我戴女孩子的玩意,我也没取下来过,就是经常藏进布袜。现在可能要感谢那时的坚持了,不然我今天拿什么去换钱去。
秦羽见我这样说,也不再多问,只给我说了些关于平城一带的境况。
平城以西,是毓山,乃天下灵气宝地,佛家聚汇之地,大随崇尚佛教,达官显贵以及内室女眷一类,最好流连于毓山祈祷,据说颇为灵验。更有皇室宗亲小隐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