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入夜时分。
老太太焦急地等在家里,今个儿大儿子进城,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生子,你去村口看看你大哥回来了没?”
扛着锄头刚从外面回来的高生,一进门锄头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听见老太太的话。
“知道了!”
高生大声地应道,一天的劳作,又是翻地又是挖坑,还要种木薯,种麦子,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回来了,可是却不得不又出门,前往村口。
“生子,拿个饼去吧!”
梅娘从屋里走出来,用油纸包了两个贴饼子递给高生,然后自己用左手提着扫帚,慢慢地打扫院子。
虽然右手受伤了,并不得力,但老太太却没有免除她的这些平日里打扫的活计。若不是她那日因为手伤,接连摔了两个瓷碗,那老太太估计还会直接让她下厨的吧。
反正已经看明白了这些事情,梅娘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该认命吗?
那个宛若仙子般的丫头,那般体贴窝心的丫头,现在就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与自己绝缘,形同陌路了,她看到那个,怕是会怨他们的吧。
每次只要看到屋里的那些衣衫被褥,还有桌椅板凳,她都会想起那个言笑晏晏的丫头,多希望她能总那样没心没肺的生活,也不要经历这些个辛酸苦楚。
“这里打扫了去把小然的房间也整理了!”,老太太不耐烦地看着梅娘,一个残废养在家里干什么,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生子再娶一门,却不想想是谁让人家受的伤。
梅娘没有应声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扫自己的地。
不多时,高生从外面回来。
老太太抬起头,看着高生身后,并没有人,有些焦急地问道,“你大哥呢?”
“没有回来”,高生没好气地道,“问过村口的牛大爷,没看见大哥从那儿路过,兴许他今日住城里不回来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老太太总是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行,你去村口等着,万一你大哥回来了咋办?”
高生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深深地望着老太太,“行了,我知道了!”
梅娘心中摇头,人怎么能偏疼成这个样子。
“带上衣衫,去牛大爷家等着吧!”,梅娘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稍厚的布衣递给高生。
高生接过布衣,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高生从牛大爷家的院子下醒来。
“哎,生子,都劝你回去了,这不白白的等了一晚上”,牛大爷的老伴端着一碗汤,上面飘了两根绿叶菜子连丁点油腥儿都没有,又用竹篓子装了几张贴饼子,“哎,先吃点儿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牛大爷大喇喇的坐在生子身边,咬了一口贴饼子,叹口气,哎!
那高二婶子偏疼老大是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可现在居然为了老大将老二在这村口等了整整一个晚上,简直太过分了。
“谢谢牛大娘!”,等了一晚上,高生也是又累又饿的,也没有拒绝牛***好意。
吃完,将就着水井里打出来的凉水抹了把脸,“牛大叔,我去外面看看!”
故人云子不言父之过,对于母亲,虽然再不满,他也都只是强忍着,自前日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彻底的心死了。
或许之前对那个被称作母亲的人还有这些许的希望,那现在就是彻底的绝望了。
“喂,你们谁认识高涛和王刚?”
高生刚走出牛大爷家的院子,远远地看见两名身着制服的衙役。
“我认识两位大哥,不知他们两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高生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那两名衙役上下打量了高生,“既然你认识的话,麻烦你将这个传单交给他的家人,顺便说一声,半个月之内可以取保候审,要不要去就看他们自己了!”
取保候审,高生不是很懂是什么意思,但听两位衙役的语气不是很好,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两位大哥,请问他们两人是犯了什么事儿吗?”
高生思忖着,还是决定开口问清楚。
其中一名衙役嗤笑一声,“犯事儿?哼,告诉你也没什么,那个叫高涛的将人家孕妇推到流产了,现在苦主要求追诉责任,至于王刚是从犯,两人现在在府衙大牢呢!”
“呿,连个孕妇都不放过,太***不是人了!”,另外一名衙役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