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她焦急地再次唤道。
迟冬。他再写,脸色已经不悦。
“大……”察觉出他似乎坚持着什么,她立即闭上嘴,仔细的感觉着他“笔”画写出的字句。
不许再喊我大爷,再喊一次我就离开。你不丑,我并没有不要你,更不会赶你走。现在告诉我,是谁对你说,如果我离开,你弟弟就不能看大夫?
让他知道是谁敢这样威胁她,他肯定要对方好看。
“可是大爷……”融雪习惯性的喊着,正要说明,然而掌心忽然让他拍了下。
叫错了,该打。
他不快的连打三下,没有用力,却让她尴尬得好想缩回手。
“迟……迟冬……”她低头改口道,觉得脸颊一片热烫,心想幸好她脸黑,所以才没让他看出她的不自然。
这样直接叫一个男人的名字,她觉得好奇怪,心头忽然怦怦狂跳。
眼前的男人似乎没有四爷他们说的那般可怕,竟然会轻轻打她手心作为惩罚,好像当她是个小娃儿似的。
以后都得这样叫,不要再叫我大爷了,我不喜欢。
看着她越垂越低的脑袋,小巧的嘴边有朵浅浅的笑,他有些失了神。
为什么一个看似平凡的姑娘,笑起来会像花儿忽然绽放,让人瞬间忘记她的长相,跟里只见着她的笑容?
不管其他人就了什么,你只要记得,我不会赶你走,更不会嫌弃你,除非你自己想走,否则你和弟弟们可以一直住在这,到你们腻了为止,没有人会赶走你们。
瞧,他真的是瘟了!她仅是一个笑容,就让他失了心的写出这些话。
“真的吗?”融雪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又哭又笑的连连道谢。“原来你这么好,我一定会告诉风和、日丽,说我遇见了好人,谢谢大……”想起他的交代,她忽然顿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改口道:“迟冬……”
宋迟冬没有回应,只是一向线条刚硬的脸孔多了抹不协调的红。
他拿起拧干的素巾,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抹去她脸上糊得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刚硬如冰的面孔上有着从未出现过的柔情。
“四爷他们说,如果我没把你留在房里,没让你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要跟我取消约定,不替日丽找大夫了,所以我刚刚好怕你会不喜欢我,要赶我走。”她脸上有抹释然后的放心,便一古脑的把所担心的事全说出来。
幸好他说不讨厌她,还保证了不会赶她走,
你一向都这么直接的把心里话对其他男人说?
宋迟冬忽然停下动作,拉着她的手写道。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市集见到她时,她对着他毫无防备的憨傻笑容。
那是只对他一人,还是对每个男人都一样?
如果只针对当时戴着斗笠,身分是大堡主的他如此,那么,对于现在这个名叫宋迟冬的他,她怎能也笑得如此毫无防备?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愚蠢,但在心底深处,他是真的介意这件事。
“你说什么?我不懂。”融雪摇摇头,一脸疑惑。
你会对每个陌生男人笑吗?
他终于把在意的问题问出来。
要是她一直对每个人这样笑,笑得像朵美譬的牡丹,那不就表示街上每个男人都能看见她的笑了?他不禁拧眉。
“不。风和说我笑起来像呆子,不许我随便乱笑,只能笑给自己相信的人看。”她诚实的道,脸上笑意更深。
所以你对我笑是因为你相信我?
看见她忙不迭的点头,他僵硬的脸孔这才放松些。
你这辈子除了家人外,对几个男人这样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