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说的啊,谁抢到绣球谁就能娶你为妻!”胡铁花粗着嗓子道,奶奶地,女人真是难哄,不娶她,她生气。现在要娶她吧,她还是生气。
“我说的是抛绣球,我还没抛你就从我手上抢过去的,当然不能算数,再说,就算抢到了绣球也不能当天成亲的,定在三天后的。”
红叶笑道:“大嫂,你是说要抛绣球招亲,可是你也没规定说不能直接从你手上抢走绣球的啊。再说,这三天后是嫁,当天也是嫁。”
“哪有这种说法的。”高亚男不依道。
“你这个女人!”胡铁花一只手揽住高亚男的腰,一手硬按着她头上的凤冠,面对大门,拜了天地。
高亚男当然不肯轻易就范,无奈武功不如他强,力气不如他大,在他的钳制下只能任他强压着又拜了高堂。
“有没有搞错,这样哪能算数的?”
“夫妻交拜”李管家在胡铁花的示意下继续唱道。
“胡铁花,你个挨千刀的,不要……”抗议和反抗都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仍是在他的淫威下被强行按着和胡铁花完成了拜堂仪式。
“送入洞房!”
“不要,我不要,我会砍了你的,胡铁花你个挨……呜呜呜,”高亚男怒吼不停的嘴被胡铁花黝黑的大掌捣住,她愤怒地尖叫只能化成了模糊的呜呜。
“他奶奶的,成亲的时候要砍了相公,还敢骂相公是挨千刀的,也就你高亚男这个女人了。”胡铁花叹着气再度扛着被他强行拖着拜堂得来的新娘子大步跨向红叶和楚留香特意为他们布置的新房。
“胡铁花,我跟你没完。你个挨千刀的,……”高亚男的咒骂声也渐渐飘远。红叶这才揉着被高亚男的尖叫声吵得发痛的耳朵,“这俩个人总算是弄团圆了。”
“是啊,弄团圆了,不过估计醉猫新婚的这段日子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楚留香望着胡铁花扛着高亚男走向新房的背影同情地道。
闲人的差事
胡铁花和高亚男成亲三日后,红叶,楚留香,姬冰雁,张三外加这对新婚夫妇一行六人踏上了前往太原无争山庄的路。要赶在月底前到达才能喝到原随云和紫莜俩人宝宝的满月酒。
红叶坐在舒适的马车里,揉着最近被虐得生疼的耳朵,回想着某对新婚夫妇那三天里格外与人不同的婚后生活,不是说新婚都应该是甜蜜的?哪怕她那时被楚留香所逼迫嫁给他以后的那几天,虽然谈不上甜蜜,但至少也是相安无事啊。
怎么到他们这,就变了,简直可是拿恐怖来形容了,不是没听说过高亚男的性格,也不是没看到过高亚男平时对胡铁花的拳脚相交,只是没想高亚男的脾气真火爆起来会是这么厉害,根本就是八级强台风,所到之处,无一能幸免。
庄里上上下下只要是能搬的能砸的,不管只是一般地陈设,还是任何价值不斐的古董珍品,她都会毫不犹豫,毫不心痛的拿起朝他家相公猛砸。
高亚男是砸得毫不手软,不心痛,可是她痛啊,红叶山庄不是高亚男的家,东西也都不是她的,她砸起来当然不手软,可是她这个红叶山庄的女主人心痛啊。以前她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慢慢地才从楚留香,姬冰雁和张三嘴里知道,红叶山庄里面的摆设,包括那些墙壁上的字画,大多数都是价值千金的古玩珍品,名家手笔。胡铁花是向来弄不懂为什么一个小瓷花瓶,或者一张破字画为什么就可以换那么多银子的。
可是某位控制不住情绪的火爆新娘子,手边上逮着什么用什么。楚留香倒是不以为意,懒得管这些事,而且他最近忙着手头上各店铺的账本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闲功夫管这些事。
于是,红叶就只有对姬冰雁,张三两个闲人安排差事了。除了胡铁花回新房的时候,他们俩个人都要时刻蹲守在胡铁花周围,警惕地注意发生情况,只要高亚男一出现在胡铁花附近,就要高度戒备起来,随时准备接住被高亚男砸向那只醉猫的某只汉代的古董,或春秋时期地某面铜镜等等。
至于胡铁花和高亚男新房里的动静,他们就不用关心了,倒不是红叶觉得让姬冰雁和张三俩个大男人注意人家新房不大好,要避闲,只是因为那俩个人新房内的东西早在他们新婚当日晚上就已经被高亚男拿着砸胡铁花,砸了个精光。后知后觉为时已晚的红叶,于事后让下人清扫了战场后,命李管家去市集采买了最物美价廉的摆设,重新布置进去。所以新房里面高亚男再爱怎么砸红叶都不会再心疼。
最苦了的当然还要算是姬冰雁和张三,一个放下了兰州的烈酒加美人的华丽生活,一个是远离了长江上悠闲自在的捕鱼生活,在这红叶山庄当扑手了。随时得替红叶留意着高亚男砸向胡铁花的物件,还要在最快地时间内分辩出这个东西的价值。
楚留香他那个小媳妇说,如果他们实在没有扑救及时,一般地东西就算了,可是贵重的东西一定都要记在胡铁花的身上,所以他们俩个还必须身上时刻准备着纸笔,只要有他们没接住的贵重东西,马上第一时间让胡铁花签字画押,记在他的账上。也更让他们感叹楚留香他小媳妇的厉害。
现在总算好了,不用再在红叶山庄随时蹲守在胡铁花身边了。坐在马车前的姬冰雁和张三望着这外面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和暧暧的阳光,激动地差点落泪,想大叫“终于自由了!”
马车里坐着红叶,楚留香,和高亚男,胡铁花两对夫妻。同样是夫妻,却是截然不同地两种相处情形。
楚留香侧着身子微笑着伸手替坐在身旁的红叶轻轻抚齐被从车窗进来的风吹得微乱的发丝。满脸的眷念与宠溺,不在乎身旁还有胡铁花和高亚男的存在,满眼里,满心里此刻只有他的小女人。有了她,这一生不再有任何的遗憾。有了她此生足矣。
红叶轻轻倚向他的肩膀,安静地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肩上,虽是冬日,可外面的阳光晴好,有他在身边更是觉得心底有阵阵暧流静静淌过,温柔到四肢百骸。穿越到这个时代,没想到会遇上楚留香,更没想到会嫁给这个原本自己一直不怎么有好感传说中的多情公子。
马车在一路前行,她的思绪也在一点一滴地回忆,回忆着俩个人这几年来的相处。俩个人之间的误会,怨恨直至了解和最后的真心互许,一路走来,这才真正的了解了身边的这个男人。
看似多情的他,只是因为不懂什么叫真正地感情,等到他发现了对自己的感情,他在努力地改,凭着感情的直觉,他明白了什么才是感情。也坚定不移地守护着对她的这份感情。这份坚定与执着,让她深深感动。所以她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心坦然无畏地交付给他。再没有一丝犹豫,也不再有一丝彷徨。
温馨相依着的楚留香,红叶对面坐着的是胡铁花和高亚男这对才新婚三日的夫妻。和楚留香,红叶俩人的温馨甜蜜相反,这对新婚夫妻却是剑拔弩张,胡铁花的大眼瞪着高亚男的一对漂亮杏眼。俩人中间离地还足可以坐下一个像姬冰雁这样大块头的人进去。
楚留香和红叶相依着好笑地看着对面这俩个还似小孩子斗气地胡铁花和高亚男,享受着这几天来难得地宁静,虽然这俩个人此刻仍在大眼瞪杏眼,可是至少在这辆马车里,高亚男再翻不出什么东西来砸他的新婚相公胡铁花。
终于,六个人如期赶到了太原的无争山庄。原随云,紫莜见他们果真依言赶到,自然是喜出望外。出乎意料地,红叶和楚留香这才发现,他们孩子的满月酒并没有请什么外人,只是俩人双方的至亲好友。
软软地月子里的孩子,抱在红叶手上,让她有点惊,有点怕,更多地却是一份对这个小生命地喜爱。看着原随云和紫莜俩人脸上初为人父,为人母的那份喜悦,也不禁替这对苦尽甘来的好友感到由衷地高兴。
孩子被楚留香从红叶手中接转接过抱走,看着平日面对再大江湖风浪也不动声色的楚留香此刻脸上那笨笨地小心翼翼模样,红叶感到好笑的同时,也才发现原来楚留香是这样的喜欢宝宝,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那个行事洒脱的楚留香抱着那孩子一脸地喜爱与期翼。
喜爱是对他抱在手上原随云和紫莜的宝宝,可是,那份期翼又是对谁的?是了,他终还是想能早点亲手抱到他和自己的孩子。
这个傻男人,一直都不对她说出他自己心底的渴望,是因为听她说不想这么早要个孩子,不想勉强她是吗?可是,这是勉强吗?在他为了她无怨无悔地做了这么许多的事情以后,在她已经告诉了他,她爱他以后,他仍是不愿她做不愿意地事情吗?
更何况,并不是她不愿意,她是没想现在要,可是没想到楚留香会是这般渴望着俩人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