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和了起来……
聚众性的围斗从那时不时的‘单挑’,很快便是演变成了结帮拉派的‘火拼’……
开始还是打了人抢了银钱便了了事儿,再后来,不知是哪个没轻没重的,竟是失手打死了人,这都死了人呢,那还了得?!告上官府,那县太爷早就携着一家老小没了影儿,乡绅地保什么也是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落里缩着……
十村八店的官府衙门都空了,没人,没人管事儿了……
围斗的双方,拉帮结派的死对头,等着看戏的民众,这才是清晰的认识到了,真的,是没人能管事儿了……
官府,这片天,这天儿,真的,真的是没了……
有人绝望了,身为朝廷标志的官府没了,空了,那些个拿着民众血汗钱俸禄的官儿跑了,抛下了他们这些个辛辛苦苦汗珠子滴地里都恨不得要摔成八瓣儿的民众跑了……
再看那江对岸迟迟驻扎着不动的大军……
明明,明明都到了江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渡江?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军队,明明有军队,有那么庞大的军队,为什么,要以那大江为防线?!那他们算得上什么?等着送给那燕人加餐吃肉?!
这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朝廷打算抛弃他们了?!
有人哭了,是那种仰天长啸的放声大哭:
天没了,天没了,天要没了咯……
是啊,朝廷都要抛弃他们了,他们还过江干什么?这江,就算是过了又能如何?!还有什么意义?!
……
此刻的大江南岸,则是另一番场景……
以那朝廷探子收到的回复便是:
主帅白武将军联合几大副将,当众斩杀了几名‘挑事者’,这才震慑了军纪,重立了军威,现在在白将军及几位副将的联合指挥下,造船一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白将军此行此令,实属难得……
当今的国主叶洪听着那探子的回禀,缓缓搁下了手中的茶盏,又缓缓的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眶……
视野中,阶下那翩然舞动着的舞妓身形渐渐朦胧……模糊……
似乎是,变了……
变了……
变的,很像,很像,很像……一个人……
一个人?!是谁?谁?!
叶洪想不起来……朦朦胧胧中,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可这到底,是谁?!谁?!
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啊————!
在阶下的那排侍者看来,这位一身明黄的天下主宰者,突然,突然间,就像是发疯了一样,一把抽身劈手夺过旁边那位侍卫的佩刀,冲上前去照着那个可怜舞妓的脑袋就砍,如同大刀砍西瓜似的,一刀,一刀,又一刀,再一刀……
手起,刀落,麻溜利索,四分五裂……
鲜红的汁水儿混着些黄黄褐褐的粘稠物溅汁儿似的迸溅,溅出了满满一地……
满满的一地,满满当当的一地……
如同那鲜红的芬芳的果实,砰然砸地,砸开了一片同样鲜红而别样繁复而美好的图案……
在那片同样繁复华美而勾人的地毯上……
叶洪突然笑了……
无声地笑了,笑的那两撇溅上了红色的倒八字胡碴儿也是扬的一皱一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