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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指若削葱,长而修美,捏着杯子仿若捏着他脑子里想象的什么旁的东西。
喉咙滚动吞咽口水,邓意清将染着女子唇印的杯口对准自己的唇,可却没有贴上去,而是将舌头伸出来舔了一口。好似毒蛇信子。
那甜味仿佛让他更加兴奋,随后仰头将女子喝剩的茶一饮而尽。
若是叫邓府的下人瞧见,定会惊骇愕然,大跌眼镜。
大少爷自小就对洁净过分执着,几至成癖。
若在家,每个时辰都要三净其手,日日沐浴,衣裳稍有污痕便立即更换。
大少爷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衣着要求都十分严苛,不能穿爱沾染尘土的灰衣麻布。
居所亦是每日擦扫。
可对洁净如此苛求的大少爷却用了别人的杯子喝茶,甚至还要对着那人的唇印。
喝完这杯茶,他失了平日的礼仪与矜持,一只胳膊前伸,展臂瘫在桌上。
他眯着眼,嘴唇微张,舌尖轻轻动着,好似还在回味方才饮入口中的茶香。
仿佛他喝下的不是普通清茶,而是曼陀罗花酿制的让人成瘾的药。
他将另一只手拿上桌面,轻轻摩挲着何楚云方才碰过的桌沿。他手指修长漂亮,抚摸揉搓之下,如同摸着什么女子的躯体。
“太快了……”邓意清呢喃着。
太短了,只有半个时辰。只能见她半个时辰。
可他清楚,若想让她对自己感兴趣便不能急于一时。欲擒故纵,做适当的事才能叫她牵挂。
这也是无奈之举,若他有邓意清那般康健的体魄,便不用设计这些手段了。
可他是个病弱男子,不使些手段,拿什么勾住她的心。
不过没关系,耐心他有的是。
邓意清,不是什么高贵清冷不近人的雪豹,而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缠住猎物便不肯松开的毒蛇。
剖开腹部挖出来的心都是黑的。
第48章
何楚云一回房就见到了坐在榻上那个一脸阴沉的俊朗男子。是邓意潮。
他端坐在榻边中央位置,两腿微微敞开着地,穿着一双玄色云纹锦靴。
双目失神,一言不发,何楚云从外面回来他却没有起身相迎,亦没有看向她,只是略微仰着下巴,涣散的目光似乎落在地面。
许是睁眼睁得久了,他眼角有些发红,眼仁里爬了几条血丝。
何楚云侧头让喜灵下去。
气氛沉重,喜灵也瞟了两人一眼,随后道了声‘是’,关门退下。
何楚云状若无人走到屋中央的茶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接着施施然到屋东靠墙的书案旁坐下,提笔准备写字。把他忽略得彻底。
邓意潮没有立刻发狂,而是压着嗓子,沉声质问道:“去哪了?”
何楚云置若罔闻,在纸上落字。
邓意潮见她这样终于是忍不住,抬起头盯着她恶狠狠地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