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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若在敏州便好了。听闻薛淳宽叔伯在开州为官,家中也不算单薄商贾之户。
哪里都合适。
可欣赏他,却对他生不出情欲的念头。
许是他太坦荡了。叫她不忍破坏,又觉得若将自己彻彻底底暴露在外人面前会十分不适。
与人相处,还是要有所保留。她并不喜欢这世上有一个如同了解自己一般了解她。
会叫她感到无所适从。
“你很聪明,但又过于聪明。”
半晌,何楚云道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可薛淳宽听得懂,方才扬起的笑容缓缓落下,喉咙动了动,思索了片刻,又开心起来。
“没关系,小云姐姐,我是表明自己的心意。”
“我二人相识甚短,贸然讲这种话不免有些冒犯。宽只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便说了出来。”
“小云姐姐不必为此介怀,只当宽没有说过。小云姐姐若是将宽当作弟弟,那便是弟弟,若想把宽当作未来择婿人选,宽自然也高兴。”
这人坦荡得过分,又十分聪慧,她想说的话都不必讲尽。
虽然待他没有欲念,但至少与他相处还算省力气。
“你确实啰嗦。”最后何楚云只是笑着调侃了一句。她只当与他的相逢是段露水情缘。其实若是俞文锦没有死,说不准她真会嫁与他,可那人带给她的刺激过大,她无法再给第二人伤她的机会。
俞文锦那般纯良的人,却被玷污侮辱,落得一身肮脏离世。她每每想起此事就愤懑不平,总想着羞辱旁人撒气。
即便将来她真的找夫婿,也不能找薛淳宽这种良善人。
至少现在她的想法是这样。若他有本事让俞文锦重来一世重获清白,解了她心中的结,她便再考虑二人的关系。
可俞文锦之事已成定局,薛淳宽又不是大罗神仙,哪来的本事还他清白。
薛淳宽是聪慧,但俞文锦的事他毫不知情,是以他只是看出了何楚云情绪骤然低落,却又不知为何。
想了想,以为是自己冒犯了她,又满脸担忧地道了几次歉。
何楚云这人吃软不吃硬,被他扰得烦了,也不再费心去想俞文锦的事。听他讲了几桩趣闻杂谈后也又了几分笑模样。
直到日头西下,何度雨才龇牙咧嘴揉着脑袋从后院出来。
“长姐!痛死了,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一见着何楚云,他就开始哼哼唧唧道着委屈。
何楚云伸出一根手指戳上他的头将他推开,淡淡道:“谁叫你没记性,酒量差还偏要逞能。”
薛淳宽看着何楚云十分自在地与何度雨相处,眼里还生了几分羡慕。
将两人送到门口,何楚云将上马车,他又将人喊住,无声地道了一句:“小云姐姐,再会!”
何楚云没有再无视他,轻笑着点点头上了马车。
两人才回客栈不久,何楚云便令喜灵收拾东西,明日动身离开。
薛淳宽得知了路上的事后十分担心,派了几十个薛家护卫护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