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那些独身的流民或许都不是人了,人在极度饥饿、活不下去的时候,干出啥事儿都不奇怪。
灾荒年,吃人也就不奇怪了。
二伯说的人骨就是最好的证据。
昨晚听村长爷提醒是一回事,今个亲眼见着又是一回事儿,二庆现在提起脸色都泛白。
他揉着自己的左膝盖,闷声说:“看到那些骨头给俺吓完了,脚下一个打滑,直接跪地上了,膝盖就是那时候磕伤的!”
田氏听完,直接捂着嘴哭了,听到她哭,不少妇人没忍住也跟着哭出声。
哭女人和小娃娃们的命苦。
天灾人祸,第一时间被抛下的就是女人和娃子,她们又得罪谁了?
谁又不想活?凭啥受苦的总是女人?
村长爷这次没训斥人,而是任由人哭,等哭声渐小的时候。
他举着拐棍在地上猛敲几下,等人看过来,他清清嗓子说:“哭过就把这事甩脑后头去,别管!别想!
我管不了别人,但是咱们村的人必须得团结,走时几个人,到甘州就得几个人。
你们这些女人也别胡思乱想,自己男人是啥人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
别自己吓自己!
咱村没那样的畜生,有的话不用你们出手,老头子我第一个不放过!”
说罢老头板着脸眼含警告,看了一遍儿汉子们。
“阿爷,您说啥呢?咱又不是畜生
,咱是人。”不少汉子不满意老头的怀疑。
这一路这么难,他们都给扛过来了,还不都是为了家里人好好活着?
用不着老头点叨他们,他们也绝不干那畜生事儿。
老头哼一声,指指今个值夜的人,“以后晚上值夜困了就扇自己大耳瓜子!
看好各家的妇人和娃子们,知道没?”
“知道啦,您就放心吧。”
值夜汉子和半大小子拍着胸口保证。
谁还敢偷懒,越往后走,流民粮食越少,不想死的流民不得想办法弄粮食。
没有粮食的时候,人也是口粮。
有些畜生不敢吃自己家人,就把主意打到别家人身上,他们得小心防备着。
“以后晚上睡觉,都把老人、妇人和孩子围在最里面
,男人们都睡在最外面!”穆常安吩咐一句。
“这法子好,就这么办。”冯老太举双手赞同。
这样办,女人和娃子们夜里更安心。
吃完饭,大家伙重新铺地铺,把女人和娃子们的铺盖都铺到一块儿。
也不分谁家是谁家的了,都睡一块儿,人多安心。
睡前,甜丫提醒各家受伤的人,“伤口都用盐水勤洗洗,咱现在没药,只能靠大家伙自己扛。
谁要是发热、恶心、头晕,别瞒着,早点儿说。”
她空间还有些药,遇到紧急情况能拿出来救命。
一听要用盐水,受伤的人脸色都变了,却不敢嘴硬,更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