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刚准备转身,就听见头顶上传来熟悉入骨的声音:“我没事,你没关系吧!”
无忧的身子一下子僵直了,脸上的神色也分不出悲喜来,只是脸色一下子白的吓人,指甲刺入掌心。
宫傲天,竟然是宫傲天,还真是乐极生悲,她竟然这么倒霉的撞到宫傲天,虽然她很想告诉自己,是她听错了,可是这个人的声音,是她绝不会意外也不会错认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她不相信自己这么霉,这般辛苦,费尽心机的从三皇子的眼皮子下面溜走,眼见着要心想事成了,怎么就遇见了宫傲天,还撞进了他的怀里?
“没事吧?”身后的人又带着疑问询问了一次:闻这小公子身上带着药味,看来身子羸弱,希望没撞到哪里?
宫傲天眉头微蹙,心中划过一丝不解,怎么觉得在这药味中飘过一丝熟悉的感觉?
怎么办?
无忧眼角抽了抽,事到如今,她也只有希望她这几个月的风餐露宿,让她改变的能让宫傲天认不出来,真不想转过身去,可是如果她不转身,总是这样站着也不说办法。
无忧猛咳了一阵子,为了避嫌,她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咳嗽,也捂住了自己一半的脸,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大眼睛,不过她一转身就低下了头,在咳嗽间隙中道:“没事。”然后又是一阵猛咳。
这倒让宫傲天不好再说什么了,虽然觉得无忧的动作很奇怪,不过生病之人一般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所以也没放在心上,转身蹙眉看着无忧,心头总弥散着一层疑云:这人总觉得熟悉。
无忧强自镇定着,一边咳嗽,一边慢慢地离开,她的背弯的快要僵直,她的腿几乎无法分开步伐,僵硬的提不起来,冷汗一滴接着一滴冒出来,额头,鼻尖,手心,后背,无处不在。
无忧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难熬,即使无忧没有转身,她也感觉到身后的那道目光一直未曾离去:他会不会认出自己?
无忧的脑中除了这个念头,就是一片空白,直到走到走廊的拐弯处,见到那人没有跟上,无忧才加快了步伐拐了进去,一下子就倚在墙上,大口的喘息,松开紧握成拳的手掌,掌心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月牙痕迹,她不停的轻拍自己的胸腔位置:刚刚她还真怕自己的心跳出卖了她的紧张,让那宫傲天看出端详。
无忧现在对宫傲天是十二分的戒备,前世一颗心被所谓的爱情蒙蔽,只觉得他是温柔体贴的好相公,对一些事情视而不见,他的千般柔情,万般体贴,实际上不就是不在乎吗?不管她做什么,他总是觉得很好,即使她犯了错,他也找借口为她掩饰,这般的好,实际上不就是根本不在乎吗?体贴和漠视,其实只是一步之差,因为他对她无情,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在意,而她却傻乎乎地分不清什么是体贴,什么是漠视。、
而他的破绽哪里只是一点半点,就说他的贴身小厮之事,寻常的商家,谁家的小厮文武全能,谁家又会用双生子一明一暗的跟着主子:连她这个当了多年主母的人都不知道,可想而知,这人藏的多深?只怕这是为了方便行事,一人在明可以吸引对手的注意力,一人在暗,让对手防不胜防,宫傲天的确精于算计。
无忧微微平息了自己慌乱的心情,立刻小平跑着进了自己的房间,云黛,杜鹃也都醒来了,正在整理自己。
“小姐,我跟云黛正准备下楼找你!”杜鹃一边整理自己,一边道。
“小姐,奴婢为你打点热水,擦一下身子吧!”云黛说着就要开门。
“不要!”无忧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一点,让云黛,杜鹃身子一怔,然后两人对视一眼:看来又有什么情况发生了。
“云黛,你快去叫车夫驾着马车在后门,等我们。杜鹃,你赶紧收拾一下行李,我们现在就走。”无忧一口气说完,然后咬了咬唇:“宫傲天在这家客栈里。”
这么一说,两个丫头什么都不顾了,立马儿着手,无忧帮着收拾行李,不一会,云黛就回来帮着收拾,主仆三人,一路谨慎的走到客栈的后门,上了马车,就让车夫扬起马鞭,赶快的离开,那模样就像身后有什么恶鬼一般。
终于走出了镇子,无忧主仆三人才有心情注视对方,这一看,皆哈哈的笑了起来:无忧还好,除了惊慌之下,发有点微乱,没什么打错,云黛就没那么幸运了,扣子扭错了,而杜鹃更离谱,外套穿反了。
谁让宫傲天出现的太突然了,其实云黛,杜鹃表现的已经很镇定了,除了没将自己打理好,其他的每一件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很有大家风范。
无忧忙伸手帮着两个丫头整理好自己,这时,却听到车夫说道:“莫公子,后面似乎有人追来了。”
三人的笑声一息,无忧打开帘子一看,远远骑马而来之人不正是宫傲天和他的两位小厮:他还真的看出不对来了。
“大叔,加快步伐,我们过河!”无忧瞧了一眼前头的木索桥,有了主意。
当初会想到从南门离开,就是因为南方多山,多林,还多桥,最危险也是最出人意料,不如其他三方一马平川,却未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