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冷笑一声:“父亲,您是当我是三岁孩子,还是当自己是三岁孩子。”这么不要脸,漏洞百出的话,他也敢说出口,他真的是当天下人都是傻瓜了。
苏老爷听得无忧这话,双眸一瞪,恶狠狠地,似乎要将无忧一脚踩扁了才是他的心思。
无忧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继续冷笑:“父亲要是觉得无忧说的不对,尽管问问这院子里的人,还有谁不知道五姨娘是受谁了指使的,看看谁不知道,这苏家还有谁能指使的动五姨娘?”
满院子的下人低下头,不敢看站着的大小主子,生怕被人误会了她就是猜到内情的人,那可是要丢了小命的,这两个主子都不是好相与的人。
无忧瞧着这情景,冷笑声更大,她抬头对着苏启明道:“父亲,你看看这满院子的人,她的表情哪一个不是说他们知道,只不过因为惧怕那指使的人,所以人人都不敢说话罢了,若不是指使的人,今天站在这里,我就不信这些人都还将良心喂了狗,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
院子里的下人听了无忧的话后头低的更低了,那样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头低到泥土里,身子颤抖,死死的盯着地面,就想将地面盯出一条缝来,让自己藏身,然后在两位主子的面前消失不见才好。
苏启明被无忧的话说的脸色一整紫红,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才顺过了气,稳住自己的心神:“暮云,你说,你告诉老爷我,到底是谁指使五姨娘做下这等歹毒之事?”苏启明强装不知道无忧话里所指,叫来身边的那贴身丫头。
无忧瞧了那贴身丫头一眼,不等暮云开口,自己倒先笑了起来:“父亲,那暮云可是父亲手心里的人,父亲怎么问她了?”笑声里说不出的不屑,甚至带着轻藐,是人都能听出无忧这话说的多么的鄙视。
“你……你……这个……孽障……”苏启明现在不是恨不得将无忧踩扁了,他现在是想将无忧放在地上踩成扁,然后再放到油锅里煎熬一番,最后再扔到后山沟里去喂狼。
“父亲现在不骂无忧孽种,改骂孽障了。”无忧继续挑拨着苏启明的怒气,她就是要他怒,使劲儿的怒,他怒了,她要做的事情成功的把握更大。
“妙妙……真是妙!”七皇子一直默不出声,这时忽然开口:“今儿个总算开了眼界了,总算知道什么是畜生了。”他说道畜生二字的时候咬了咬,又朝着苏启明看了几眼,这番动作下来,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畜生是说谁的。
“谦,你实在侮辱的畜生。”二皇子一句话说的风轻云淡。
兄弟二人一敲一答,将苏启明气的额头都冒出青筋,面目狰狞,恨不得将这两人的嘴巴给堵上,他看向二人,咬牙切齿的道:“二位,这时苏某的家务事,外人就不要乱发言论。”外人二字,他用了重音,就是让看戏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的话音刚落下,王老相爷就上前一步,跪在二位皇子的面前,一副才认出来的模样:“老臣参加二皇子,七皇子。”
苏启明一听,心里一个哆嗦,双腿一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那两人竟然是二皇子和七皇子?他刚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外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两位皇子怎么着也算不上外人。
“相爷请起。”二皇子和七皇子立刻请了相爷起。
二皇子道:“今日和谦外出,偶遇苏小姐被掳之事,悉知来龙去脉之后,生了不平之心,故而和苏小姐一起回来。”
二皇子知道相爷对无忧的意义,见到相爷虽然跪了下去,眉头却微蹙了一下,想必心里有些不虞。
七皇子更是殷勤,甚至跨了一步,虚扶起相爷。
无忧不解的看了两人一眼:这两人是不是对相爷太殷勤了点,尤其是那七皇子,无忧了没有忘记,当日他说的‘不要以为你是相府的娇客’那句话里的轻视,怎么这人今日怎么这般的平易近人了。
苏启明瞧着眼前的架势,他知道要做点什么才能弥补,他看了一眼文氏,心头冒起了主意,今日之行为也只有推在这文氏的身上了。
他心里气恨呀,对文氏,对无恨,文氏就是个猪,办事不力,无恨就是头蠢猪,连个消息都能听错了,谁说二皇子,七皇子对无忧的心思淡了,看看,心思淡了都不辞辛劳跑到家里来为她打抱不平了,若是心思不淡,是不是就直接砍了他脑袋算了。
苏启明这时候心里恨呀,悔呀,为了一个三皇子将二皇子,七皇子都得罪了,还留下这样棘手的事情,他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千百算计,万般算计,却是什么好处没落得,还得了一身骚。
苏启明越想越气,越气还越想在两位皇子面前落下一个好来,于是文氏就成了替罪羔羊。
他走到文氏的身边,一脚踢了上去:“贱人,你为何要离间我和无忧的父女之情?”
苏启明聪明呀,他知道现在的无忧是金疙瘩碰不得,所以直接将矛头指向文氏,打算让文氏一肩担了。
无忧看着苏启明如跳梁小丑般的自编自演,笑意更浓了,她要的就是这句话,因为她今天就是来要苏启明好看的,是找他算账的。
苏启明踢了文氏一脚后,不忘使个眼色给文氏,提醒她该怎么做。
苏启明是真的喜欢文氏呀,喜欢她的年轻,喜欢她的美貌,喜欢她有弹性的肌肤,喜欢她的柔情似水,可是现在在他面前的这张的猪头脸,实在引不起他的怜惜。
他现在所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困难,自己的荣华富贵,自己的国丈梦,至于文氏的生死,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苏启明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是文氏又岂是乖乖跟着他走的人,她看着苏启明像是丢弃一块抹布一样,要将她丢弃,根本无视于她的死活,竟然想要她一人将这样的大罪给担下来,而文氏也没有错过苏启明身边那如花似玉的丫头。
她娇笑了起来,却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扭曲而丑陋,她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话,说的很急,但很清楚,她看着苏老爷的脸色越来越紫,心头闪过一阵痛快:他既然无情,那就不要怪她无义。
文氏将一切的罪名都推到苏启明的身上,还假惺惺的哭诉着自己的无辜,说苏启明许诺她,要将她扶正,她才黑了良心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启明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文氏会添油加醋的给他加罪名。
无忧看着眼前的两人狗咬狗,将责任推到对方的身上,眼底流露出笑意,不过她悄悄的动了一下手指,果然钻心的痛传了过来,她的眼泪落了一阵,抽噎起来:“外公,这事依无忧看,还是交给官府吧!”
“不行!”苏启明大叫起来,又急又怕,这时他是真的怕了,若是交给官府,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那他苏家就是真的完了。
无忧状似不解的看着苏启明,轻轻启唇:“父亲,为何不行?”
无忧心中其实也明白,今日之事,若是告到官府,不但苏启明落下个不慈的罪名,而她也会落下一个不孝的罪名,她还不至于会为了这么个货,让自己惹上一身骚,而无忧也清楚,依靠文氏一人的口供也撼动不了苏启明,根本不能拿他如何,因为所有行事从头到尾苏启明都没有露面,就像苏无恨一样,无忧明知道那那婆子应该是无恨的人,只是她根本拿不出证据,即使文氏说那碗晚声碎是无恨所寻,可是一个人的话不足以定罪,无恨可以推说文氏和二房有仇,借机报仇,而苏老爷也可以说文氏恨他内室处事不公,还有无忧不想无悔日后在商场不能立足,顶着苏启明这样一个不慈之人儿子的帽子,这些都是无忧不能完全放手的原因之一。
但无忧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若是光有这些她还可以想方设法的解决,并不是无法可想,而无忧最担心的若是官府插手,定会挖出文氏的来历,自然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