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什么都没干,几个时辰就过去了,叶轻船心里挂念着红柳,要急着离去,慕忠也尽了兴,喜滋滋的拿了几壶半日闲走了。
于是,叶轻船回来了。
酒吧的门还是锁着的,显得非常冷清,叶轻船去了大,发现红柳并不在学校,慕鼓也不再学校,叶轻船心里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他去了红柳和慕鼓可能去的任何地方,就是找不到他们,于是他用自己的神念扫遍了整个市,还是没有他们的踪影,叶轻船就知道不对劲儿了,于是他直接到了陶振南的办公室。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实际上对叶轻船来说一切都是简单的,他来到了所谓的魔鬼城堡,其实这周围只有一条公路,公路下面是一条河,远处是一座座高大的山峰,山峰后面叶轻船看到了一片肉眼看不见的光幕,心想这里原来是被人用法宝隔离了,到了近前,叶轻船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原来只是当年聂青湖用过的宝贝,这宝贝是从聂古今哪里传下来的,传了多少代他不清楚,就知道挺厉害的,如果他还是十万年前的叶轻船,他是进不去的,可是十万年后的今天,叶轻船不声不响的就进去了。
然后他顺着莲霜那滴心头血的指引找到了红柳的所在地,看到了两个女孩子在聊天,聊什么梦里有约,叶轻船就知道红柳是在说早上莫名其妙到了小居然楼的事儿,原来这丫头是做梦的时候溜到小居然楼的,出于好奇心,他非常想知道红柳要说什么,他已经十万年没有听到莲霜这么有感情的说一些话,十万年前,她没有给他留下一句话,说走就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听红柳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听红柳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他听红柳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沉默了好久,他想,这大概就是莲霜跳往生涯的时候,最想与他说的话,如今终于亲自说了出来,并且他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
接下来就不是聊天了,是芙殇一个人说着那些往事,经历和故事,红柳就是一个忠实的听众,他和红柳一样,从来没有如此近的听过芙殇的心声,这让他很内疚,芙殇是一个可以交往的人,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是他平凡的修行生涯中,出慕忠以外的第一个朋友,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就是这么关心朋友的。
芙殇说的故事,叶轻船一直想说与红柳听,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要怎么告诉红柳,她和莲霜本来就是一个人,这是一个让他挣扎了很长时间的问题,如今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芙殇讲了出来,至于他担心的那个最关键的问题,相信红柳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记忆,他需要做的就是共同努力。
直到他听说慕鼓他们可能要遇到危险,所以先走一步去寻找慕鼓,然后在回来寻找红柳她们,因为他知道,那里一定有聂家的后人,那个人如果不是聂青湖,就一定是聂青湖的儿子们,因为聂家的传家宝是不可能交给外人的,哪怕这个外人也是魔族。
芙殇站在那条河的上方,看着平静的河面,根本就没有慕鼓他们的影子,她以为慕鼓他们是不到路的,谁知道人家已经走的连尾巴都看不见了,他非常确定,慕鼓带领大家走的是那条路,那阵法是她,有没有人从那里经过她一清二楚,她没有看见那番惊险,她也不知道那番惊险,于是她返了回去。
待芙殇回来,红柳和方媛他们已经不在大厅里面了,大厅里面只有一缸洗澡水和红柳换下来的脏衣服,芙殇四处一看,这个大厅一目了然,她看见那个面具男子就坐在阴影里的大红木雕花扶椅上,似乎正在等着她回来。
芙殇的面色冷了下来,沉声问道:“聂老大,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聂老大的声音也冷了几分,淡淡的说道:“送去鬼珊瑚那里了。”
芙殇的脸色顿时变了,怒道:“你竟然把她们送去给那个变态玩游戏!你知不道这样会害死她们的?”
聂老大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芙殇面前停下,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显示着主人的情绪此刻是多么的不愉快,芙殇却怡然不惧,仰头看聂老大,意思就是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聂老大微微低头盯着芙殇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道:“你就是这么对待我聂老大的仇人吗?给她准备浴缸,热水,里面还要放上好的药材!然后还给她换上你最喜欢的那套衣服!我想,我仇人的待遇可真是舒坦啊。”聂老大忽的转过身来,平静的说道:“你对她这般体贴,我可不会!我就是要让她死。”
芙殇的胸口堵了堵,她突然发现自己却是没有什么好的理由让对方放过红柳等人,只听聂老大继续说:“你找来的那个丫头,她胆大包天,竟然放走了血莲花的所有食物!你说,我是应该杀了她呢?还是杀了她?”聂老大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我对你那么好,我哪里不如那个子夜?你为什么总是无动于衷?如今,你竟然在我身边安插你的亲信,来坏我大事!”
聂老大感叹:“你让我太失望了。”
说到子夜,芙殇心里涌上一股思念,平淡的开口说道:“你永远比不上子夜,因为子夜永远不会像你一样丧心病狂,拿别人血祭来养血莲花此等邪物!”说罢,芙殇拂袖而去。
聂老大自然不让芙殇离开,趁芙殇转身之际,一掌拍向芙殇后颈,看样子想把芙殇打晕,但是芙殇的警觉性非常高,聂老大一出手她就察觉到了,瞬间回身抵抗,可是当芙殇用劲抵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尽然调不动经脉里的灵力,就像一个武林高手,关键时刻却发现自己的内功不听使唤了,然后芙殇就被聂老大极轻松的制住了。
聂老大单手握着芙殇的颈,不得不说芙殇的颈非常漂亮,可是聂老大不吃这一套,他看着芙殇平静的说:“你救不了她们。”然后他用芙殇之前用过的方法把芙殇绑在了同样的一张椅子上,说道:“时间来不及了,就算你能过去,你也救不了她们。”聂老大突然就笑了:“她们死定了。”
芙殇大怒,可是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没有力气了,于是就问聂老大,聂老大心平气和的解释道:“我打不过你,自然要想一些别的办法,我好歹也是魔族的王子,一些小手段还是有的,你进来的时候要是稍微仔细一些,是可以察觉到的,谁叫你还是这般鲁莽?”
芙殇仔细闻了闻,才发现大厅里面有一丝淡淡的香味传来,这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这只是小偷管用的带有麻醉作用的熏香而已,难怪被她忽略了,想到了这里,芙殇顿时为聂老大的行为感到不耻。
聂老大转到芙殇的对面,看着芙殇那双似乎要喷火的眸子,火上浇油一般说道:“大概要一个时辰。”
芙殇知道聂老大的意思,这一个时辰是说她芙殇接下来要在这里枯坐一个时辰,什么都做不了。她就想不明白了,聂青湖那样的绝世好男儿,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儿子?
……
且说红柳在芙殇出去之后和欧阳千里浅聊了几句,红柳问欧阳千里,是不是自己应该记得一些什么,欧阳千里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一会儿,欧阳千里突然问红柳:“那你有没有忘记什么?”红柳仔细的想了想,把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快速的过一遍,发现自己的半生非常简单,并没有忘记什么,以前的事情她总是不愿意多想,她向来不喜欢回忆,就是过一天算一天,过去了就不会再想起,也不会去想明天会怎么样。
这种情况用欧阳千里的话说就清晰明了,陶小妹是一个没有昨天和明天的人,要是听在慕鼓耳朵里那就是另一番浪漫了,为什么说浪漫呢?因为慕鼓会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之类的洒脱话,要是欧阳教授的话,他一定会说,人是不可能没有过去的,也一定会有未来,每一个明天都是未来之类的哲学。
红柳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忘记了些什么,真奇怪。”
欧阳千里觉得更奇怪,这番对话方媛就听不懂了,听不懂方媛也强求自己非要听懂,因为方媛发现今天遇到的怪事太多,所以她总结了经验,如果你不懂,那就永远懂不了,而她此刻就是那个永远懂不了的状态。
就在这时,那个面具男子突兀的出现了,对于这种情况,红柳已经见怪不怪了。
面具男子周身的气场非常强大,明显是受了什么刺激,红柳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知道他的脸色此刻一定非常不好看。
看见红柳似乎没什么异常,明显惊讶了一下,带看见方媛和欧阳千里也在的时候,面具男子就怒了,他迅速离开,不待红柳做什么反应,他已经重新站在了她们面前。他冰冷的看了方媛一眼,方媛就知道自己放人的事情败露了,她以为面具男子会立刻把那些人追回来,但是并没有,他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芙殇也参与了?”
方媛迅速摇头,面具男子一巴掌就甩在方媛脸上,方媛摔出去两三米远,吐了一口血水,什么话也没说,紧接着,欧阳千里也被一脚踹了出去,半天没有爬起来,红柳想去扶,就见面具男子已经来到自己面前,厉声吼道:“你骗我!那个酒吧早就关门了,说!叶轻船现在在哪里?”
红柳往后退了一步,轻声开口:“我不知道。”
这句话激怒了面具男子,面具男子一把掐住红柳的脖子,红柳的呼吸顿时变得困难起来,面具男子威胁道:“说!”
红柳感觉到了面具男子的杀气,可是这激起了红柳的倔强,她挣扎着说道:“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样的人渣!”
面具男子不再废话,直接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愤怒,手上用劲儿,似乎他手里掐的是叶轻船的脖子,红柳便感受到了窒息带来的晕眩感和大脑缺氧的胀痛感,这种感觉让红柳挣扎起来,好一会儿,面具男子才停下来,把红柳扔在地上,吩咐道:“把她们送去给鬼珊瑚,他一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