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冷笑一声,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要是我被压在下面,孩子肯定保不住了,恐怕连生命都有危险!”
她看着一干倒地痛呼的妃嫔,又看着被压在最下面已经昏死过去的丽贤妃。不禁轻叹一声:“好精密的谋划,好毒辣的心肠,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性命也可以一搏,还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
巧莹顺着阿杏的目光看到地上的丽贤妃,即刻明白了阿杏的意思,当即捂着嘴,睁大了眼睛不置信地说:“不会吧,你说是丽贤妃,可是,如今她自己都躺在下面了……”
“你想想看,如果我真的出了事,皇上一定会雷霆震怒,彻查此事!可是这样看来实在是一场意外,所有的人都受了伤,丽贤妃更是伤势严重,法不责众,这件事情怎么都说不清了,到最后只会不了了之!”
巧莹愣怔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太可怕了……”
阿杏轻叹一声:“是啊,真可怕。”
不一会,太监宫女以及侍卫都闻讯而来,将妃嫔们一一扶起,大多都是轻伤,只有丽贤妃和前面几个妃嫔伤势较为严重。丽贤妃一只手被压断了。
没多久布尔泰也急匆匆地赶来,他首先焦急地寻找阿杏的身影,见阿杏安然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阿杏扑到布尔泰的怀里哭道:“皇上,臣妾差点就见不到皇上了,只是下个楼梯,也会出现这种意外,如果不是臣妾身怀武艺,臣妾现在就和贤妃一样躺在下面!只怕……只怕……”她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阿杏差点就离开了自己,布尔泰心中不由地打了个寒战,看着阿杏惊惧交加的模样,心中更是心疼,当即大喝一声,“先将受伤的妃嫔送回宫,朕要彻查此事。”说完便横抱着阿杏向馨芳宫的方向走去。
阿杏走到时候从臂弯里向胡雅晴的方向看去,见到她那种惨白的,惊恐万状的脸,露出一丝冷笑。
不远处的克罗夫直起身子,看着布尔泰怀抱着阿杏远去的背影,面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第二日,布尔泰便彻查此事,矛头直指人群最后面的几位妃嫔,胡雅晴正是其中之一。
所有的妃嫔。除去受伤严重的几乎都到了场。皇后坐在布尔泰的左手边,阿杏坐在他的右手边。其他的妃嫔们分布在两侧的下首位置。
那几位妃嫔跪在大殿上,哭着喊冤枉,互相推卸责任,都指是对方推自己的。一时倒也难以找出真相。
这时,阿杏在布尔泰身边闲闲地说了句,“当时我听到最先叫出来的是姜才人的声音……”
姜才人闻言浑身一僵,还未来得及呼冤,阿杏又接着说:“姜才人,可是有人推倒你?”
这句话犹如救命的浮木一般被姜才人牢牢抓住,她想了想,便转过头指着胡雅晴,大声道:“当时臣妾的身边是晴才人,是她推的我!”
晴才人脸都青了,连连磕头,哭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推姜才人!”
姜才人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自然将胡雅晴往死里踩:“一定是你,早先也是你在紫霞宫对德妃娘娘不敬,被丽贤妃掌嘴五十,一定是你怀恨在心,想报复她们,’说着又向着皇上磕头:“皇上明察,真的是晴才人推臣妾的!”
布尔泰听到晴才人曾经对阿杏不敬,当即黑了脸,马上询问此事,容昭仪为了邀功,立刻将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布尔泰见胡雅晴竟然敢如此地羞辱阿杏,脸色更加的难看,看着胡雅晴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冰刀。
胡雅晴几乎吓得晕过去,只有不断地磕头呼冤枉,求皇帝饶命!额头都磕出血来。
布尔泰又想起之前胡雅晴将沈元丰的死讯告知阿杏的事情,几乎便认定这次也是胡雅晴搞的鬼,又见她哭得眼泪鼻涕一把,全身瑟瑟发抖,发髻散乱,满脸血污,让他更是厌恶,当即便下令,“褫夺晴才人的封号,赐三尺白绫!”
胡雅晴浑身一震,脸色转为灰白色,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阿杏冷冷地看着她,心中暗道,元丰,胡雅晴已经死了,还有胡陵轩,还有布尔泰,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害死你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侍卫们上来将胡雅晴拉下去,胡雅晴忽然挣脱侍卫的手,扑到在布尔泰的脚下,大声说:“皇上,这全是贤妃娘娘指示我做的,贤妃娘娘威胁我,她妒忌德妃娘娘得到皇上的宠爱,皇上,臣妾是迫不得已的,皇上饶命啊!”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布尔泰“嚯”的一声从龙椅上站起。指着胡雅晴大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皇上,臣妾之言句句属实,臣妾只是一个小小才人而已,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是贤妃娘娘威胁臣妾,臣妾害怕一时糊涂才听了她的话!”
布尔泰额上青筋暴起,怒喝一声:“传丽贤妃!”
阿杏在一旁看着布尔泰铁青的面孔,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头,有好戏看了!她向着脚下瘫软成一团的胡雅晴看去,胡雅晴接触到她的目光立刻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原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原以为阿杏一定逃不过去,她们计划这么周详,可谓是天衣无缝。她以为可以向阿杏报新仇旧恨,她以为从此可以摆脱阿杏的威胁。而且丽贤妃承诺一定会让她得到皇上的宠爱,她才会答应和丽贤妃合谋此事,没想到阿杏竟然还是逃脱了过去,就像是有神明在冥冥之中保护她一般,太可怕了,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胡雅晴对于阿杏的恐惧似已达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