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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晳看过去,只是四五个青年郎君,站在一处,也算满目珍琅。
许韧这时候又道:“表姊只看那个穿朱的就好。”
寒晳将目光停在那穿朱衣的青年身上。
身躯凛凛,衣冠楚楚,倒是个好人材。
许韧问:“以表姐之见,他如何?”
寒晳笑道:“出众得很,怎么?莫非兰姿你有意?”
许韧挑了一下眉,道:“我若是对武夫有意,难道四郎还不足够?”
确实,这人戴金冠束革带,袖子收在臂鞲里,正是一副武人打扮。
许韧抱怨:“表姊对我简直没有半分关怀,这才不知道我心里有的只是三郎一人而已!”又说:“我只爱三郎呢!谁能不爱三郎呢?”
三郎。
寒晳心里不禁一动。
许韧又道:“暂不说三郎,咱们到这是来看旁人的,那个穿朱的,表姊可知他是谁?”
“是谁?”
“太尉的长孙,今年十七岁,尚未婚配。”许韧眼带调笑,“他也是为求娶表姊而来呢。”
寒晳却笑不出来。
晚间的时候,寒晳仍是百般的思虑,因此到底还是出了门,走许久的路,到从弟的住处去。
寒夙还没有睡,他焚着香,坐在窗下调琴。
看见寒晳进门,他搁下琴,从容地站了起来。
“阿姊怎这样晚来?可是有事?”
仆从搬来坐榻,寒晳在寒夙对面坐了,理罢衣袖,她笑道:“并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心中烦乱,不得排遣,后来想到了三郎你,便过来了,我想着,依着三郎的脾性,多少还是愿意陪我说几句话的。”
寒夙笑道:“阿姊好见外的话。”说着,他站起来,道:“既要夜谈,那我煎些茶来佐兴。”
寒晳就道:“不必了,这会儿若是喝足了茶,今晚只怕睡不了。”
寒夙笑了笑,又坐了回去。
待他坐端正了,寒晳看着他道:“方才我在院中,听了很久三郎的琴,杂乱得很,怎么,三郎心中也有纷扰吗?”
寒夙笑了一下,道:“调琴而已,没有的事,阿姊多虑了。”
寒晳也微笑,“没有也是好事。”
姊弟两人都笑,然而笑完了两人都陷入沉默。
良久后,寒晳开口:“三郎,我是有些话要问你。”
过了一会儿,寒夙回:“阿姊但问无妨。”
寒晳就道:“你和濯英姊,是怎么一回事?”
又过了一会儿,寒夙才道:“并没有如何。”
他把几次同钟浴的相见都细致地讲了。
其实根本没有见过几次。
寒晳忍不住蹙眉,“你的意思是,只是第二次会面,她就表现出纠缠的意味?”
寒夙微微颔首,“确实如此,为此我十分困扰,我并不明白这其中的用意。”
寒晳想起表妹的话来,笑道:“也许是为三郎你的风仪折倒。”
寒夙哑然失笑,很有些无奈地道:“阿姊不要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