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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何?意!”
颜谧笑道:“他在你跟前时,你眼里没有他……如今你说你活不下去……”
此话一出,不仅寒复,连寒夙也愣住了。
原来,大家心中都有芥蒂。
寒夙低下了头。
寒复心虚地看了一眼侄儿,疾声质问:“夫人!”
颜谧短促地笑一声,接着又笑了一声。
这?般怪异,众人一时皆惊,纷纷看过?去。
寒晳也顾不得再哭,满脸惊惧,“母亲?”
颜谧道:“我早告诉了他,不听话,我就当自?己没有儿子……吓我?他又不是傻的,怎会放血写那许多字?当我是个?傻的?他从来就没学会什么事乖……”
“夫人!”
寒复又一次大喊,他不管那血是不是真的,假的又如何??他只要儿子!假的才好!真流了那么多血,得有多疼……
“够了!你少?在我眼前哭丧!人各有命!我当然希望他活,可若是活不了……是他命不好!”颜谧死?死?地盯着寒复,她的丈夫,她一直爱他,像母亲那样包容他,一生为他撕心裂肺……
“我何?处对你不起!我已经给出了全部!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要我的儿子!我不管什么大局!我要我儿子安然无恙地回来!我要颜氏、许氏,全都给我去想办法?!”
父母没有吵出结果。寒皙不想再管。她也是女儿,所以能够理解母亲的心。
可寒昼是她的弟弟。他是在她怀里长大的,刚出生的时候抱,抱他的胳膊和腿,再长大一些?,从身后搂他的肩膀,一声一声地唤他。她不能不为他做些?什么。
可是她能做什么呢?
舅父姨母家是不能去的,否则置母亲于何?地?
只有张氏。
好歹做过?几年夫妻。
虽然不知道张氏究竟能帮些?什么,不过?先?求一个?承诺也是好的,日后总能派上用场。
可是张氏连门都没有叫她进。
她茫然地站在张氏的大门前,很觉得荒谬。
错了,一定是有什么地方错了。
可究竟是什么地方错了?
寒皙浑浑噩噩地由使女搀扶上了车。驭夫问她接下来要往何?处去,她说回家。
这?时候她只有自?己家可以待。只有自?己的家,才能够给她安全的感受。
她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她想,究竟是哪里错了?
她读过?许多书,受过?许多人的教导,她一定能想明白究竟是哪里错了。
失神间,她猛然想起一句曾经听过?的话。
“只有善,没有利爪獠牙,无论什么斗争,都注定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