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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昼也是校尉。校尉和校尉也不一样。齐宜能?做校尉,是因为有个好阿翁,寒昼却是靠自己。
寒昼颇为此自傲,所以他?不说话。他?已?经答应了钟浴,一切听她的。
钟浴又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怨?”
“没?有。”寒昼面无表情?地道。
钟浴突然站了起?来。
寒昼很高,钟浴要比他?矮大半个头,不过她站在榻上,就比他?高得多了。她低头俯视他?,一边长眉微挑,唇角略弯,神情?很带揶揄,她捧起?他?的脸,笑问:“没?有?还是不敢?”
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寒昼笑得有些无奈,无奈里?又有轻微的怨怒,怒钟浴欺人?太过,半分颜面也不给他?。
他?敢怒不敢言,钟浴陡然哈哈大笑起?来,连串的不间断的声音,银铃一样,畅快淋漓。
她在眼前大笑。刹那间寒昼心里?什么情?绪都不再有,只是纯粹的软,心跳都慢下来。一切世事远去,唯有眼前这个人?。他?想?,只要她高兴,他?愿意牺牲自我忍受委屈。他?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他?的笑使钟浴静默,她垂着头,凝神瞧他?,眼中流露出高尚的悲悯,同时她的手下落,解他?衣衫的系带。
一双纤手,洁白似雪,莹润如玉,手指掌心却有薄茧,硬,干,带一点粗糙。
干硬和粗糙在寒昼的肌肤上不住游走,勾起?颤动,以及酥麻……
他?的胸腹处有几道深红的狰狞伤疤。全是一两?年内的新伤。
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痕,钟浴低声说:“我不喜欢这些……”
寒昼的喉咙咽了咽。
钟浴将脸搁在寒昼肩上,呼吸起?伏,潮热浸染唇下的肌理。
“我比你的功业重要,是不是?”
寒昼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是。”
“那就不要再受伤。听我的话,日后只在我身边,安我的心……你想?四海重归太平,我成全你,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不会有人?比我待你更?好……便?是你的生身父母,也不及我……你只要听我的话,将来一定会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