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凯按住他的肩膀:“老大。”
魏西沉默了一瞬,刺刺地笑:“这就是报应吗?陶洪波自私虚伪,陶苒无情无义,如今她和她母亲,都不好过。”
闻凯啧舌。
如果不是你说话时额上的青筋都要跳起来了,会更有信服力的。
爱与恨往往只一线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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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程秀娟情况不对。
呕吐完以后,竟然昏迷过去了。
陶苒顾不得什么伤心,马上把程秀娟送往了医院。
在急救室外徘徊了很久,担忧和恐惧一直在内心翻腾。
她一无所有了,最后有的,只剩程秀娟。
这些年程秀娟不愿意接受化疗,她说最后反正要尘归尘,土归土,何必还去受那个罪。
陶苒浑浑噩噩的,只记得工作不能丢。她打电话去请了个假。
程秀娟需要这笔钱。
魏西沉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他能救程秀娟。
陶苒出了医院以后,脑海里还在回荡医生的话:已经是晚期了,想必你心里也有数。不管是放射性治疗还是做手术,都只是拖一时罢了。
她咬牙,心里的难受和崩溃险些将她压垮。
她可以求谁?谁又可以救她?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车子的鸣笛声,喧闹声,这一切都仿佛离她远去。
她哆嗦着身子,对,联系不上乔静妙,还可以有蓝海洋,许深……
可是怎么联系他们?他们的号码多年前就随着摔坏的手机一同湮灭了。
就像消逝的岁月,在她生命中再无痕迹。
她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在做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到了最后,她竟然只能去求他。
陶苒拦车往公司走。
她一路顾不得众人看见她脸时奇怪的目光,她脸上的红斑还没褪完。
哪里有往昔的美丽动人?可是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十七层,十七层……
张小兰看见陶苒这幅样子,吃惊地捂住了唇。就连陶苒往总裁办公室跑都不敢拦。
陶苒红着眼睛,深深给男人鞠了一躬:“魏总,求求您救救我妈。”
魏西沉抬起眼睛,看见她狼狈的模样。
他突然就想,当年自己濒死的时候,她有没有这样难过呢?
哪怕对他有一点点怜惜,他也不会那般无望。
他低低笑了一声,拳头握得死紧:“陶小姐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医生。要求就去求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