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杀了太多人,以至于心里早已经麻木,他们的铠甲上都有血,他们的脸庞也有血干涸的痕迹。那是他们的血吗?不,那是别人的血。
萧楚冷漠地举起手中的长枪,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破空的呼啸声迎面而来,这是最后一场战斗。
“来吧,白枫,赢了我以后就是白将军。”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叫你白小将军,你白枫只会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站到这个位置上去的。赢了我,以后的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白将军,再也不是白濯的儿子,白小将军。
这对白枫来说就是完美的诱惑,他需要扬名立万,他讨厌眷顾二字,他宁愿不是白濯的儿子,宁愿不要这个将军之位,也不愿意让别人说自己是被上天眷顾着的,白老将军的儿子。
所以在萧楚说完这句话之后,白枫就没有一点自制力地冲上去了,他的目标就是打败萧楚,进军萧国。
所以,此刻的他眼神中带着坚毅与野心,手中的剑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意识一般,在没有阳光的照耀下依旧发出耀眼的白光,以此来增强白枫的信心。白枫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心里变得更加坚定。
“这是一把好剑,它遇到了一个心意相通的主人。”萧楚不是剑痴,但是他很清楚,每一件武器都是有灵魂的存在,只要你和它心意相通就能发挥出完美的功效。就像他的战马,即使不能进行对话,却依然能看得懂彼此的心意。
白枫不置可否,抛开两个人的身份不说,他承认萧楚是一个值得饮上一杯的朋友。
是的,不是敌人而是朋友。江湖上快意恩仇,端起酒杯就是朋友,剑锋相对就是敌人,哪有剪不断的思绪。
但是很可惜,他们一开始的见面就注定了今日的结果,他们是永远不能坐在一起喝上一杯酒的。
所以,“楚王殿下与其夸本将军的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是否能打得过本将军再说吧。”若是他猜的没有错,萧楚在和他打了那么久之后身体应该吃不消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身体十分地诡异,内伤什么的完全能压制的住,不会让别人看出刚刚还受过内伤的样子。
萧楚也毫不留情面地回道:“不需要白小将军费心,本王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这点套路还想骗过他?他一个轻盈的转身就躲过了白枫致命的一剑,他不需要多余的身手,就能在这战斗中灵活自如。因为他有一身自己都无法摸索到尽头的轻功身法。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萧楚立马就验证了这一点。
两个人在兵器相撞的时候,因为一个不注意被白枫刺了一剑,这一剑下去,除了剑锋割破衣物,剑本身带着的剑意也割破了他的皮肤,鲜血从割破的衣袖中汩汩地流出,从萧楚按压的手指中流出,低落到地上消失不见。
糟糕,粗心大意了。
萧楚十分懊恼地握紧手中
的长枪,与白枫又再次打斗了起来,但是因为一只胳膊受伤的缘故,他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奇怪。他在不停地被白枫压着打。
终于他不能忍受这种状况,用长枪撩拨开白枫的一剑后,直接从马背上轻点脚尖就朝着沙城旁边的树林纵身飞了过去。
弃马逃走?这就是萧国的王爷?可笑之极,“以为进入树林就能逃过这一场劫难?楚王殿下,你到底还是算错了一招。”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夹紧马腹,朝着树林里追了过去。
在城墙上方的徐立看见白枫追着萧楚进了树林之后,才点点头,又抬头看了一下越逼越近的黄色云层,眼神里涌现复杂的情感,现在就看是不是上天真的在眷顾他们这一边了。
他转过头问了一下旁边的士兵,“沙城旁边的树林有没有发生异样?”
“回军师,没有,暂时没有听见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士兵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前方战场的盛况,对徐立鞠了一躬,“请问军师,接下来该如何做?”
接下来……
徐立背过手看着前方的战场,对旁边几人招了招手,将几人凑近后说了几句话,等到几人都明白了这个计划后,才站起身来,“一定要时刻关注好战场上的动静,一旦风沙靠近,就按照本军师刚刚交代的那样做。明白了吗?”
“是。”
将事情布置好,徐立转过身看了一眼萧楚和白枫一起进入的树林,眼神中还是有些许担心,从对战的人数来说,根本就没有之前情报所说的那么多人。
他不担心战场之上会出现什么意外,他更加担心的是战场外的情况,萧楚不在这里,他只能以自己撑住这整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