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羂索是当时唯一一个继承了役小角的衣钵,研究透了长生之法的弟子,并且活到了现在?”五条悟面无表情地问。
“是这样。”贺茂忠行捋了捋胡须,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但也不尽然,羂索的长生之法与祖师役小角的长生之法截然不同,祖师的长生之法乃顺应人、道、法、自然,付出真我求得与天同寿,而羂索意在截取人本气运,反哺自身。”
“羂索怎么活下来的我不在乎,”五条悟冷声道,“我只想知道,他现在要做什么,他人在哪里。”
他要让羂索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然而听到五条悟的问题,贺茂忠行却无能为力地摇摇头:“羂索想用人体实验做什么、他人在何处,我们不清楚。在他被祖师逐出师门后他便没有消息了,但祖师留下的族命告诉我们,羂索依旧活着,让我们时刻提防,并等待今日的到来。”
说着,贺茂忠行严肃地看向五条悟:“菅原大人,彻底铲除修炼道,或许是您带领我们做到的,所以祖师才会让我们等待今天。”
但对于贺茂忠行话语里的期待和投诚,五条悟无动于衷,他甚至讽刺一笑自言自语道:“专门等着今天吗。。。役小角,你就这样报答我的啊。”
‘报答’?
贺茂忠行对五条悟的用词感到有些奇怪。
不等他细想,五条悟嘲讽的表情一收,他冷漠地看向贺茂忠行:“那就合作吧。阴阳术的起源和用法、当下阴阳师的分布情况、阴阳师和朝中所有人的关系,全部告诉我,我们该布局了。”他垂眼想了想,“至于羂索,你们去找近百年来历史上有没有出现过额头上有贯穿伤的人的消息,无论男女,把这些信息一并收集起来交给我。”
“好的,关于阴阳师的情报在下现在就让手下去整理。”贺茂忠行果断应下,接着他又不解地皱起眉,“不过,我们为什么要找额头上有贯穿伤的人的消息?菅原大人,恕在下直言,这个搜集范围放在整个大和国的话,即使我们出动所有阴阳师去调查,这也是有难度、很费时间的。”
听到贺茂忠行的迟疑,五条悟皱起眉,他的神色里不仅有对于贺茂忠行话太多的不耐,也有对自己当下没有咒力、无能为力的烦闷。
但现在二人是合作关系,他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羂索是通过转移大脑来完成长生的,不是吗?如果他已经活了上百年,怎么会不更换身体?额头上有贯穿伤的人很大概率就是他本人。”
这些都是他从穿越过来的役小角那里所了解到的既定事实,这个老头有什么好质疑的?役小角没有告诉他们吗?
然而听到五条悟的解释,贺茂忠行的眉头却也皱了起来,他疑惑地开口:“菅原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据祖师留下的族命,羂索的长生并不是通过转移大脑完成的,而是在自己的身体上刻下咒纹,沐以血浴,借此吸收他人的生命力从而做到永生。”
五条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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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赤城山深处。
羂索自血浴中缓步而出,他身体上深深刻下的咒纹宛如活过来一般正流淌着猩红诡异的色泽,将一切“养分”吸收殆尽。
踏出血浴后,羂索一边懒懒穿上手下恭敬递来的和服一边问道:“藤原春生现在怎么样了?”
“回禀教祖大人,我们的人一直在跟踪着饕餮,但现在五天过去了,饕餮还是窝在大台原山里没有动静。”
“藤原春生还在它肚子里?”羂索皱起眉头,“那两颗肉丸你们确定给他吃了?”
感受到羂索的低气压,手下的冷汗瞬间覆了满背,他匆匆下跪:“千真万确教祖大人!吃下肉丸当晚他。。。他还发了狂!”
一听手下提到发狂羂索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冷一笑:“发狂?啃烂菜叶子的那种发狂吗?”
“。。。。。。教祖大人息怒!”
说到啃烂菜叶子,羂索想起了藤原时平,他继续问道:“你们查清楚了吗?藤原春生那天为什么会去藤原府。”
说起这件事羂索也很生气,藤原时平是知道他一直在监视着藤原春生的,所以在知道自己的府邸被毁是藤原春生引起的之后,藤原时平暴怒,他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不再信任他的味道,这几天更是没再联系过他。
“查到了!教祖大人,这点我们查到了!”手下连忙抬头补救,“饕餮轰塌的暗室里出现的女人,是那个叫做清宫的游女!她没有死!”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地消息,羂索一愣:“什么?藤原时平把清宫带回去了?所以藤原春生发现后找上门了?”
“按照情报看是这样的,大人。”
“。。。。。。好,好一个藤原时平,在这里自导自演,贼喊捉贼。”羂索反应了过来,深吸一口气。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瞒着他把那个游女救下来?
现在敦仁登位日子将近。。。他容不得那么多意外!
羂索来回踱步,横竖想不通藤原时平为什么突然变卦,最后他拿起外套就阴着脸朝门外走去。
手下一呆,接着连忙跟上:“教祖大人,我们这是。。。”
“我亲自去一趟藤原府,你不用跟来。”羂索一边黑着脸疾步离开一边命令道,“既然藤原春生在饕餮肚子里没反应,那就激起他的反应!你们现在就把饕餮往人多的村落引,让它好好饱餐一顿,给藤原春生送点加餐。”
“是!教祖大人!”
下达命令后,羂索就用最快速度赶到了藤原府。
在引他入室的仆从退下后,他冷笑着看向正安稳坐在茶室中饮茶的藤原时平,隐隐怒道:“藤原大人,您这么做就有点不地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