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司雨(左妃)挣开他的手,低声哀求道:“你想审讯我的话,可以等到明天吗?我不会跑的。”
李不凡没再开口,这种深山野林,还下着大暴雨,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司雨(左妃)转了转酸痛的手腕,将手机的手电功能打开,石洞里霎时又明亮了几分,有风不停地灌进来,她继续哀求道:“我们往山洞里走走行吗?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说罢她便伸出手,想要搀扶起他,结果手指还没碰到他,李不凡就已经支着剑起身,司雨(左妃)这才发现在他后背靠近心脏处,有一个血窟窿正在淌着血。
他的衣衫都紧贴在身上,身形勾勒地清晰,感觉到身后一道目光紧紧黏着他,李不凡略有些不适,头也不回地说道:“把你的灯关了。”
司雨(左妃)当然不肯听,洞里一片漆黑,她可不像他一样可以在黑暗里视物,直把手电功能关掉,继续点亮屏幕拖着她的背包往山洞里进。
大约走了十米的样子,山洞外的风雨声就明显小了下来,里面的石壁也比洞口处的干燥,司雨(左妃)举着手机照了一圈,发现李不凡已经披上了外衫,正蹲在一堆枯枝前用火石打火。
司雨(左妃)连忙小跑过去,“你去歇着,我来。”
说罢她又从包里摸出打火机,火苗瞬间升起,不一会儿枯枝便燃了起来。
李不凡侧首,朝她和她的背包看了眼,不置可否。
他长腿一伸朝后坐了下来,司雨(左妃)离他两步远,迟疑着开口:“你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她将医药包递向他,用她缠着纱布的左手,目光坚持。
李不凡凝视她许久,司雨(左妃)举着医药包的左手继续渗血,直到她手臂稳不住开始颤抖,他才沉默着接过。
医药包脱手的那一刻她的左臂瞬间便软了下来,司雨(左妃)长出一口气,“我在外面等着,你包扎好了叫我。”
说完司雨(左妃)起身就走,在洞口边瑟缩成一团,默默地等着,不时地撩起衣袖看表,足足等了半个小时,里面都没传出声响。
心底忍不住漫起一股哀伤,李不凡现在还真是不在意她死活啊。
洞里火光弱下来,司雨(左妃)艰难地站起身,被冻麻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重,她扶着石壁走回去的时候,李不凡已经合衣侧卧在火边。
火堆已经快要熄灭,司雨(左妃)又捡了些柴添上,她将包里唯一的羽绒服取出盖在李不凡身上。
他没有睁眼,可她知道他醒着,毕竟同床共枕那么久,只是如今他不再抱着她,而是抱着剑。
哀伤溢满她眼眶,她正要退开,那双紧闭的狭眸却突然睁开,四目相对,他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浓。
“拿开。”
李不凡不明白,她明明已经冷得牙齿打颤,手指都不能正常弯曲,为什么要把衣服盖在他身上,还要用这种哀伤的眼光看他。
司雨(左妃)苦笑,摇头叹息道:“你今日注定要欠下我的恩情,多这一点少这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她退开,不甚在意地说道:“他日若是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还望你能顾念些旧情,对我高抬贵手。”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向来心善。”
李不凡冷着声音起身,一弹指,点得司雨(左妃)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既然你这么想讨恩情,那我便给你个机会。”
司雨(左妃)不是没有被他点过,但这次明显有不同,身上被点到的地方很痛,她动不了,也不能言语,哀求的目光看着他,可他无动于衷。
突然她的羽绒服被迎面丢了过来,帽子刚好兜住她的头,她就像个衣架一样挂着衣服。
背后阵阵寒风,脸被头帽扣住,还有李不凡不屑的声音:“替我守夜吧。”
说完他又翻身去睡,微弱的火光将她的身影投射在石壁上,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映进他视野里,他有些烦躁地闭上眼,可脑海里她的身影还是挥之不去。
司雨(左妃)僵站到了天明,石洞内投进淡淡晨光的时候,她终于可以动弹,接着浑身酸疼地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冻了一夜她的四肢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就这么仰面躺在地上,抖着右手把上身的迷彩服,运动衣还有t恤全脱了,只留内衣再将羽绒服套上,瞬间就感觉温暖了。
李不凡坐起身的时候她正在脱裤子,露了一条大白腿,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来,两人俱是一愣。
而后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提着剑便出了洞口,留下司雨(左妃)手里提着半条裤子,不知该继续穿着还是脱掉。
还是穿上吧,她留下穿在里面的运动裤,又换了鞋袜,最后把剩下的湿衣服用袋子装起来,收拾好背包便跟着出了石洞。
这一出山洞彻底把她吓了一跳,暴雨已经停歇,林中尚还昏暗着,洞口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具尸体,被一夜暴雨冲刷过后,皮肤被泡肿泛着死青。
地上血液已经不可寻,但是空气能还能闻到丝丝锈味儿。
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