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般模样,林子铭顿觉无趣便迈步离开了。
早饭之后林子铭就乘坐小船离开了画舫,想来他应该也挺忙的,司雨数了数,画舫上被留下来看守她的壮汉不超过二十个,然而他们全守在船舷边上,她只要呆在房间里,否则她的任何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们的视线。
这无异于是囚禁了,真可惜,她司雨可从来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
不就是芦苇荡嘛,一把火烧了不就好了!至于拿什么来当火引?呵呵,她脚下这艘船,不是正好吗?江上有风,简直天时地利与人和。
因她怕黑,那晚在李不凡房里时,她兜里还揣着打火机,这会儿也没丢了,她把房里的棉被,床单,甚至窗帘都扯了下来,在房中沿着墙根围了一圈。
这火就要从二层燃起才能将火引到芦苇上,而且必须得是大火,不能三两下就被他们扑灭。
司雨定了定神,右手握着打火机,笑得有几分阴森恐怖:“来而不往非礼也,林子铭,哼哼,有你哭的时候!”
等她烧光了芦苇荡,看他们一群水匪还能往哪藏……
想着司雨便得意一笑,随即蹲下了身,她一番捣鼓后,房间四壁的墙根便都着起了小火,木质的舱壁很快也被点燃,司雨用浸湿的手帕掩了口鼻,俏愣愣地立在房中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火势尚未雄起,外面船廊上已经传来水匪们的呼喊声——
“走水了——”
“快救火——”
房间门猛然被人踹开,一群壮实的汉子便端着水桶木盆冲了进来,司雨借机惊叫着从里面溜了出来,也站在舱外面,不时地催促着众人灭火。
火势初始汹涌,不多时整个二层船舱已被烧毁,然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这火势却是没能继续蔓延,甚至已经被稳稳地控制住。
眼见此状,司雨心头顿时急切不已,然她身侧还紧跟着一个容貌略显稚嫩的年轻男子,有些紧张地在她耳畔安慰道:“姑娘别怕,这火很快就会熄了。”
司雨抿紧了双唇,双拳在衣袖里攥紧,她不能再等了,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想定之后她心一横,扭头看向身侧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把你的外衫脱了给我!”
男子错愕住,一瞬间便红了脸,司雨等不及了,直接上手揪住他衣襟。
“我自己来,自己来。”男子被她的动作惊到,手忙脚乱地把外衫剥了下来。
“给你——”他话还没说完,司雨就已经劈手从他手上夺过,然而二话不说就直接跑开了。
“姑娘别乱跑——”,男子慌忙去追,刚追到船舷处她就停了下来,见她立在船舷边缘还倾着身子,男子顿时更加惊慌,伸出去拽她:“姑娘你别乱来,火势马上就熄了,用不着跳江的。”
然而下一刻他又被司雨的动作给搞蒙了,只见她拿出来一个小物件,就将他的外袍点燃了,那火苗顺着他的衣角往上燃。
男子心口一痛,眼睛都气红了:“这是我娘给我缝的!”
说完他猛地一扯司雨的后衣领,欲要去夺他的衣衫,眼看就要摸到衣角的时候,那衣袍突然随风而落,被她手臂的力量轻轻一送,便飘落在了不远处的芦苇上了。
司雨扭回头,略带歉意的目光看着他道:“对不起,回头我送你一件新的。”
“谁要你送的!”,男子咆哮着,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司雨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对面男子似有几分后悔,欲搭手来扶她,却在离她一步远的位置陡然顿住,他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又想到这女子刚烧了他的衣衫,面色不禁有些尴尬。
“对不起。”
司雨再度说了一声对不起,在对方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