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鱼那正事
“哎,子珊,余子珊,快起床!快,起,床,啦~~”鬼吼伴着门的剧烈震动。
没睡饱什么的最讨厌了,但子珊唯恐朽木老门被他拍得崩溃掉,气愤地钻出被褥,打开房门,冲着华逸柏埋质问道:“怎么了?大冬天的干嘛不让人好好睡个觉?”
日光下是一个神情慵懒的女孩,素面朝天,穿着一身棉质的花花的睡衣,头发松松散散地束着,漆黑的发丝莹润光泽,如泡过黑牛奶的蚕丝。
“你干嘛?”子珊警戒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华逸柏伸出的右手。
这句话倒点醒了华逸柏,当他意识到自己伸出手的时候心“怦怦”地跳个不停。他迟疑了一会儿,机械地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摸摸,装作理直气壮地说:“你以为我要干嘛?”
“干嘛像摸小狗一样摸我头发!”子珊躲开他的手,没有正面回答,他想干嘛只有他知道。
“我就是想告诉你,头发的颜色土死了,像我小时候养的阿黑的毛。”
“你!”子珊气不过,用力关上门。
“啊,疼!”
门没关上,子珊在锁下瞥见四个指头,赶紧拉开门。
“怎么样?”子珊翻开华逸柏的手,四个指头并在一起,压出一条斜斜的深红血印,“呀,怎么办?怎么办?疼不疼?”子珊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不该那么用力的。
“没感觉。”
子珊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泪腺受到了刺激,不自控地眨巴眨巴着珍珠。
“傻瓜,我没有安慰你,是痛麻木了,没感觉了。”华逸柏用大手把她的脸围住,擦拭着她的泪水,“呀呀,我怎么不是三峡大坝!”
子珊疑惑地看着他。
“止不住洪水啊!”
子珊被他的话逗乐了,擦擦眼泪,拉着他的手,说:“过来,我帮你涂点药水。”
“咦?”
“又怎么了?先上了药水再说。”
“不痛了。”华逸柏开心地向子珊展示着手指的灵活性,“你的眼泪是灵药噢!”
“还是涂点药吧!”
“不用。我们谈正事。”华逸柏摆摆手。
“什么正事?”子珊被这么一搅和,睡意全无,径直去洗脸刷牙了。
华逸柏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洗漱完毕,不待她反应,把她拉倒院门外,兴奋地指着前面的河塘说:“你看你看,鱼塘里的水都枯了哎!”
“怎么可能,白痴啊你,前几天水就抽干了,人家出鱼的啦。”子珊好脾气地解释道。
“那我们也去捞鱼吧。”华逸柏一脸渴望地央求。
“什么啊,大冬天的,摸鱼?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事?”子珊觉得不可思议,很不乐意地转身,“再说,鱼塘是人家私人承包的啊,干嘛要去做丢脸的事?”
“自然不能让人家发现 ,发现了就不叫偷了。”
“不行。”
“哇……手指好疼啊,好疼啊……”华逸柏早就想好了,实在不行就撒娇。
忽然间好像有了个小弟弟,子珊捂着耳朵,忍无可忍地喊:“好啦,偷鱼去!”
“走啦!”转眼乌云散去,满脸笑容灿烂的华逸柏追着进来,拾掇着要她穿上厚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