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见弘暕?”
淑伊尔哈轻巧的避开胤禛递来的手,退开两步,对身旁的红妆道:“把弘暕叫来请安,王爷来看他了。”
“不用了,红妆带路,爷这就去看看六阿哥。”
扯着淑伊尔哈的小手就往前走。
淑伊尔哈挣了两下见挣不开便停下脚步:“王爷自重,此举不合规矩。婢妾还有活计要做,让红妆给爷带路,弘暕自在屋中练字。”
胤禛黑着脸也停住脚步,挥退身边的下人。
“好大的气性!”
胤禛手指用力掐住淑伊尔哈小小的下巴,淑伊尔哈本来一直低垂着头,这时胤禛才看到女孩眼中盈满泪水却强硬的不肯掉落的倔强面容,原本泛着黑气的心顿时软下来,手臂微使力气把女孩纤弱娇小的身子搂紧怀中。
“要哭就哭出来,硬是忍着伤了心怎么办?”
淑伊尔哈手上使劲推开男人的身体:“伤心?婢妾不敢,婢妾就是做手工的命,一辈子给侧福晋做手活!”
说着豆大的眼泪就一颗颗掉下来,却不见抽噎的哽咽声。
胤禛捧起淑伊尔哈的巴掌小脸:“说的什么气话,爷待你如何,你会不知么?”
“王爷自重,婢妾当不起王爷的情谊。婢妾粗鄙愚笨,却也是满军旗上三旗富察家的嫡女,而年侧福晋是汉军旗出身,她让婢妾给她做手工,是想作践婢妾吗?婢妾也是知道自尊自爱的,断不能容忍他人这般践踏!”淑伊尔哈再次跪拜,“求王爷还婢妾一个公道!”
年羹尧是年氏的哥哥,胤禛倚重之人,在这个关键时期,胤禛是决计不能与年羹尧生了嫌隙的。
事情以淑伊尔哈禁足,抄写佛经三个月告终。
晚上,淑伊尔哈抱着弘暕躺在床上,弘暕轻轻给淑伊尔哈揉着肿起来的眼,不解的问道:“额娘,为什么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阿玛本来是不想惩戒额娘的吧……
“这事儿不管额娘如何,结果都是差不多的。你阿玛今儿是来给年侧福晋撑腰来的,年侧福晋是他心口上的人,额娘招了年侧福晋的眼,迟早都是要遭罪的,避着不如面对,想必日后会有一段平静的日子,难道不好吗?”年氏看不惯她不是一时半会儿了,现在她哥哥年羹尧手握兵权可与胤祯抗衡,是胤禛登基前一大助力,胤禛是决计不可能在这个关键时期与他生有嫌隙的。
换句话说,她就是倒霉催的。
而且如果不死死咬住这件事,往后待人接物难保不会遭人轻贱,堂堂侧福晋给另一个侧福晋做手活?她可没那么没脸没皮。
作者有话要说:一边看晚会一边写的,真苦逼……
回去的马车上,四个侧福晋同坐一车,福晋的马车在前,他们的马车在后。
年氏因娘家水涨船高早不是当年可怜白花的样子了,下巴尖尖向上30度角,看人时盛气临人(除胤禛)。
她眼微眯,画的血盆小口开启,语调上扬,有一种典型的轻蔑感:“妹妹好福气啊,竟能得了皇上的恩典。想必妹妹绣工了得,得空给姐姐也绣个帐子,不需万寿那么麻烦,绣个简单大方的花样就行了。”
一时间整个车间都默了。
年氏见淑伊尔哈压根没反应,有些恼意:“妹妹答不答应?要不给爷说说,姐姐到时定多多给妹妹美言几句。”
淑伊尔哈拿帕子掩嘴,无需描画的眉眼略微弯起:“姐姐说什么?妹妹刚出了神,没听清。”
“你!”年氏咬牙,感情她说了半天人家一句都没听见,连忙按住气得呼呼的胸口。
李氏这下笑得欢,这么几年,眼看着年氏有了独宠的趋势,几次被年氏挤兑,她生生一口气堵在心口,能看到年氏倒霉生气是她现今最大的乐趣。
“富察妹妹年纪还小,年妹妹可别跟小孩子计较。”其实淑伊尔哈年纪已经踏入二十了,不算小,但总是比年氏来的小得多,李氏是存心恶心年氏的。
年氏哪听不出李氏的话外音,不过对李氏的段数,年氏一清二楚:“李姐姐说的正是,富察妹妹年纪小,我自是让的,多谢李姐姐指点,我到底比姐姐晚入府,多少有所疏忽。”
李氏早年老色衰,四十几岁的人,就算保养再得力都不如年轻力少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