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扶尘转过了身来,这应当也算得上是某种同意的表示了吧。
但他也知道猫玄在这些做法中隐藏了多少心思,其一便是想要满足他自己的好奇心,毕竟八扶尘的体质着实特殊,几乎是闻所未闻,一时间他也没有办法向其他人求证,那么眼前有一个几乎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实验,他当然想要去尝试;其二。。。血气的作用是什么,增强实力,只要他八扶尘同意了这一场测试,那么也就变相的表明他自己其实同意了保护十泉浩的这个请求,不可不谓一石二鸟。
“不可否认,这是个很有趣的想法,反正照你说的话,这对我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除非你想在这里杀了我,但我觉得你不会的,否则我应该早就已经变成好几瓣了。”八扶尘摊开手,耸了耸肩,他同意了猫玄的提案,因为说实话的,他对此也很感兴趣,更多的。。。应该是期待?一个从未使用血气之人对即将到来的力量的期待,虽然这有可能会失败。
八扶尘在角族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多的机会看见族人使用血气,究其根本的话。。。是因为巴弗兹勒已经将所有角族的民众都收作了他自己的傀儡,根本没有人会在角族里内斗,比武试炼之类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发生,而平日里他又没有办法随意的离开巴弗兹勒的视线范围,基本无缘去偷看族人们打猎之类的活动,不过就算有机会。。。恐怕巴弗兹勒也有提前对他的傀儡们下令不让我离开,要是被发现了那就更加麻烦了。
不过。。。虽然巴弗兹勒对于八扶尘的管控无所用之不及,但就连八扶尘自己也没办法否定的,他那所谓的义父巴弗兹勒。。。虽然在他们初见之时就对他。。。用了某种不知是何药效的蛊毒,但兴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处的时间日渐增加,对方对自己的情感似乎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巴弗兹勒对他不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而是带着请求意味的认真询问?
八扶尘也不太记得清楚了,对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尊重了自己的想法,在最近这几年似乎表现得尤为的明显,而且。。。角族里的民众似乎隐隐有要脱离巴弗兹勒掌控的趋势,就连八扶尘都会偶尔在族人当中听见一些关于巴弗兹勒的坏话,要知道这在更久远一些的时间节点里是完全不会发生的事情啊,八扶尘可不认为这个能狠下心来对自己下蛊的男人会对什么东西有恻隐之心,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意继续压榨角族的民众。
但他的行为的确称得上是很古怪。
“扶尘?”兴许是注意到八扶尘的意识不够集中,反倒是像在漫无目的的神游,刚刚才做好准备的猫玄试探性的提醒了一下八扶尘。
“噢,不好意思猫玄族长,刚刚我走神了,已经准备好了吗?那就开始吧。”
猫玄点了点头,只是简单的灌输一些血气而已,需要做的准备。。。也就只有防护措施罢了,更多的应该是心理防线建设才对吧,没有人能预料到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噢不,扶尘可以。
只不过现在的他暂时还没有办法去使用这一份能力罢了,至于为什么不能。。。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拥有这样的能力。
但想当然的,强大的能力往往伴随着惨痛的代价。
得到准许的猫玄站在了扶尘的身后,他将手掌放在了扶尘的后腰处,按照常理来说,没有兽印的兽人身体中散乱的血气大多都会聚集在小腹的位置,但经过刚刚的交谈他也知道了八扶尘的身体结构很可能与博纳大陆的兽人不完全相同,他所熟知的。。。也就只有无启氏族是符合这一点的族群,但他现在并没有办法立刻联系到身在熊族妙光殿当中的禅业云二来确定这一点,况且云二与八扶尘不同,他是可以自如的运用血气的,这和他们正常的兽人并无任何的不同,都是拥有着与生俱来的血气,但扶尘却是一个特例,恐怕就连云二到了现场,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来解释扶尘身上的一切,所以就还不如直接进行试验,反正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不是吗?
“要开始了。。。”话音刚落,猫玄便开始催动着身体当中的血气朝着自己的手掌运输而去,再缓缓的输送进入八扶尘的身体当中,这个过程其实十分简单,理解起来就是。。。把八扶尘当做自己手中的武器,像往常使用武器那般将血气灌输进去就好,当然,血气的量要大打折扣,否则以兽人之躯,还不一定能承受得住这份突如其来的力量。
一开始的时候,猫玄还在尽量压抑着自己血气的运输量,他担心一下子接受太多的外来物质会对八扶尘的身体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影响,但事实向他证明,他输送的这一点血气对八扶尘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因为那些血气在八扶尘的体内,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一丁点都没有剩下。
嗯?猫玄疑惑了起来,如果事情如他开始之前所猜测的那样,那血气最好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固定在了八扶尘的身上,随着他的日渐使用而减少,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见,他甚至没有在八扶尘的身体里找到一丝一毫刚刚血气存在过的痕迹,最有可能的。。。是猫玄的血气被八扶尘吸收掉了。
但这怎么可能。。。自古以来就从未有血气被吸收这一说法,最多不过是借用,虽说血气在明面上来看是兽人身体当中的一部分,但。。。就像人们的内脏那般,内脏之间会各司其职,各占一地,互不打扰,也互不交融,血气和兽人的身体也是如此,虽然兽人能够驱使血气,但这并不意味着血气已经化作了兽人身体的一部分,二者其实仍旧还是互不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