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是我远离京都,消息不通,孤陋寡闻了。没想到只是十几年不见,学长就已经成了关家的主事人了。”
关霖开始喝茶。池毅清这个一句话分几段说的毛病还是没改。
“不是这样,学长怎么知道现在是站过来的最好时机呢?”池毅清的笑得很温柔,“有人动手了,可老师老了,我被缠住了,夏家被其他几家看的严严的。现在,他们无力□的时候,关家雪中送炭,相信效果一定不错。”
“你知道的到不少。”关霖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既然对方都早有准备了,在绕圈子也是做无用功。
“没办法,我已经没有的够多了,再把脑子丢了,”池毅清耸耸肩,“我也就只能跟老师抢饭碗了。”
“……”想起池家的事,关霖沉默了一会,“你倒想得开了?”
“早晚都要接受的,早接受了,对我自己也好。”池毅清也不含糊。
“……”池家的事,作为局外人的他没有评价的资格,关霖转了话题,“你和他们家的小子当初可闹得厉害,你现在就不怕……”
“我有退路吗?”池毅清扯出了一个笑,“碰运气罢了。”那笑容里带上了几分苦涩和心酸。
“……”关霖发现今晚自己无语的次数都了些,兔死狐悲,人之常情,池家的做法,他看着也心寒,对现在的池毅清他也多了几分同情。他舔舔有些干涩的唇,转回了主题,“找你来和和我谈,看来那家对你不错。”
“大概是看上了我和你们几家的交情吧。”池毅清说的轻描淡写。
“怎么,看不上现在的老板?”关霖笑了。
“难道你们家老爷子看得上?”池毅清反问,“只是现在,一些人霸着一些位置太久了,”就像他亲爱的父亲一样。
“好不容易有个傻子跳出来,哭着喊着要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张牙舞爪的,闹得还挺欢实,大家把就顺势把它推到台前,都想着就算捡不到便宜,看上一出这么热闹的猴戏也不亏罢了。”他声音柔和,言辞却刻薄尖酸的很。
关霖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就不怕他们知道你这样说?”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池毅清一脸的无所谓,“不过他们到也不是没有机会,十年呢,要是明白的早,说不定谁赢谁输。”
“你看的挺清楚的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离得远了,看的自然明白些。”
“看来有些时候站的远些,也挺不错的。”关霖抿了口茶,“我家新来了个侄子,资质不错,挺适合过来跟你这个旁观者混两天,怎么样收不收?”
“你舍得?”池毅清到有些意外了。送个小辈过来是能安些傻子的心,这世上聪明人总是少数。
只是关家真会让关霖这么做?
“关楠捡回来的。”关霖到现在也没有放弃让自己弟弟生个亲生儿子的念头,借这个机会把那个惯会讨巧卖乖的屁孩子弄过来,也不错。然后又想起池毅清的一双儿女,想起自己弟弟的小心思,忍不住开了个玩笑,“你到时候要是喜欢的话,留给你做女婿也行啊。”
“我是不介意,你不要舍不得就行了。”池毅清很淡定,要池然真看得上眼,他还真无所谓。
话说到这份上,两个人倒干脆闲聊了起来,谈谈时事,说说八卦,像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友般,似乎把结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当事人心里都清楚的很,既然只是个空壳子,那么那些话,那些结盟的条件不过是些空谈罢了。
关家的结盟对象从来不是即将去争那个位置的人,而是他身后那些新兴的,蠢蠢欲动的家族。而他们的对手,也从来都不是那个位置上的人,而是他身后的那些老牌的,久居高位的家族。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财富和地位的不平等,政商体制的结合,国家的统一和经济的发展。
当这些混杂在一起的时候,必然会造成新旧势力的冲突。
或许这只是一个偶然,但更可能的,这是一次信号。
一个商业时代来袭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