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花,是他与龙儿之间痛苦分别十六年之久的罪魁祸首。每念及此心中就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他不能容忍这等恶毒之物留存世间。唯有将其毁去,心中念头方能畅达。
“绝情谷”也处在襄阳近郊,路程并不遥远。杨过施展功法一路奔行。找着那条通往“绝情谷”溪流后,顺着溪流一路疾行。行至溪水入口大丛树木遮蔽处,潜行而入。
此深谷之中,景象殊异。只见两边山峰壁立,抬头望天,只余一线。山青水碧,景色极尽清幽,只是四下里寂无声息,隐隐透着凶险。
深入谷中,又前行有三四里,便见着四位绿衫之人巡行其间。杨过知晓,这些绿衫者乃公孙止之仆从。
杨过上前问道:“各位兄台,在下听闻公孙谷主武艺高强,一手阴阳倒乱刃法使得出神入化,特慕名前来向公孙谷主讨教。”
一绿衫男子道:“敝处荒僻得紧,从无外人到访,今日贵客降临,蔽谷不胜荣幸。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姓倪,名劳资。”杨过道。
绿衫男子道:“我们居于谷中从不与江湖人士往来,不知贵客你又是从何处得知?”见杨过年少,绿衫男子心生轻视。
“我自有知晓方法。”杨过问道。
“看你身负长剑,想来也是习武之人,只是我们谷主素不喜与人动武。”绿衫人语气冷淡。
但凡江湖人士比武切磋,需得两方同意,若是有一方拒绝,则不能强迫。这是江湖中的不成文规矩,大家都心照不宣。
“你等居于谷中,我远道而来,你等却连杯清茶都不奉上,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杨过此行目的可不是与人交好。话语间自是不会客气。
“你这娃娃,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不过招待不周,这倒是我的不是了。”绿衫人说道。
“你随我来吧,不过谷主见不见你,同不同你切磋,我就不知了。”说完那绿衫男子便侧身示意。
“你在前头带路,我随你去见你家谷主。”杨过道。
绿衫人走在前头领路,杨过不紧不慢地跟着走在后面。
原本杨过无需他人引领道路。但行事需周全,做戏做全套,总不能向他们坦言,自己前世曾涉足这“绝情谷”。
不多时便来到谷中的大厅,只见一位身着翠绿裙摆,肤色极白,娇嫩异常,眼神清澈,嘴边有粒小小黑痣的少女正在侍弄花草,正是那谷主之女,公孙绿萼。
见着公孙绿萼,那引路的绿衫男子上前道:“小姐,这位小兄弟是倪劳资,是来求见谷主的?”
公孙绿萼一愣“倪劳资”,这是什么名字?怎的听着如此怪异?
杨过看到公孙绿萼,心中不禁泛起复杂的情绪。前世里,公孙绿萼对他一片深情,最终却因种种悲剧香消玉殒。
向前一步对,公孙绿萼说道:“公孙姑娘,不知令尊现在何处,在下此来想向公孙谷主讨教一番?”
公孙绿萼此时十一二岁年纪,却已是粉黛初成,看着杨过道:“倪公子,我爹正在闭关之中,还得再过几日才出关,此时不便见客。”
杨过笑道:“这倒是来得不巧,没想公孙谷主竟在闭关。”
“我爹向来不喜与人动武,他就算出关,只怕也不会同你较量的。”公孙绿萼一脸纯真。
杨过微微欠身,礼貌地回应道:“我听人言绝情谷别有洞天,如今谷主在闭关,那我便在谷中游览几日见识一番,等待谷主出关便是。”
公孙绿萼见杨过言语间通情达理,心中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她笑着说道:“那倪公子可要好生在谷中游玩,只是谷中有几处地方较为危险,公子还需小心。”
公孙绿萼正说话时,远远传来一个豪爽声音“是谁要找我师父切磋?且让我先会一会你。”
杨过心道,原来是公孙止的大弟子“长须怪”樊一翁来了。
樊一翁身材并不高大,但却武功高强,擅长使钢杖,杖法威猛凌厉。因相貌丑陋,留着一部长须,得名“长须鬼”。性格豪爽,重情重义,对朋友非常忠诚,后来因保护郭襄被金轮法王所害。
杨过回头看着樊一翁问道:“你能代替你师父?”他的语气平静,目光却带着一丝挑衅。
“不能,但想挑战我师父,你得先过了我这一关。”樊一翁道。他站在那里,钢杖拄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师兄,爹向来不喜你们与他人争斗,还是等我爹出关再说吧。”公孙绿萼劝道。
“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挑战师父。”樊一翁见杨过年少,也是心生轻视之意。
“大胡子,你若是败给了我,又当如何?”杨过笑着问樊一翁。
“我会输给你?”樊一翁不屑道。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会输给眼前这个少年。
“大胡子,你既不能代表你家谷主,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能接下我三剑,就算你赢。你若是输了,便得为我做一件事情,如何?”杨过道。”
“小子,你敢轻视于我?”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看轻,樊一翁怒火中起。他紧紧握住钢杖,手臂上青筋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