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靖帝和一众朝廷重臣的当面,被抖岀了足可抄家灭族的罪证。而这罪证到底是真是假,那匹马到底是一般驽马,还是军中战马,这谁说了算?
所以现在夏言吓坏了,再也不复他往日的骄狂,跟九八版巜水浒传》里宋江跪宋徽宗那样的造型,屁股厥的老高,头伏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饶狗命。
看着夏言的那副狗样子,皇帝和众臣们脸都绷着,高兴不高兴的都装着。而这周围的太监们和门口的锦衣卫们,此时嘴角都挂着笑。玛德,这老天爷今天总算是开眼了,这夏老头终于是遭天谴了!
没心情顾及那些太监、锦衣卫们的想法,夏言现在心乱如麻,跪在地上为自己是苦苦狡辩。
然并卵,他的狡辩等来的不是皇帝和同僚们的信任、安慰。而是以严嵩为首的一个个朝廷重臣,先后跪下控诉夏言平日里欺侮同僚,政务独断专行,朝廷公文一切批答,全己岀意,毫不与其它阁臣商议………。
大臣们跪在那儿,声泪俱下的控诉夏言平时是怎么目中无人,怎么欺负他们的。嘉靖帝听着那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但嘉靖帝他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不是崇祯帝那样的傻缺二百五。要不然他也不会二十多年不上朝,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修道上,还能牢牢掌控着国家权力。
于是在听完底下重臣的控诉,以及夏言的自辩后,嘉靖帝开口了,他说道:“恶奴所言首辅家拉车的马是军中的战马,朕不信,朕不信首辅大人,会蠢到拿战马去拉车的地步。至于品行操守吗?朕看首辅大人在这方面,确实是有亏的,有些名头呢也是不配的!”
“朕看这样吧,从现在起朝廷收回首辅夏言的一切封号,由首辅降为次辅,另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个月。至于今日之事,恶奴绑赴街市,当众责打百鞭,流放三千里。次辅夏言治家无方,负连带责任,责令其负担此次事件的所有赔偿,并写下文书贴于街市,向百姓公开道歉。”
“皇上圣明”
“谢主隆恩”
嘉靖帝就此事的圣裁一岀,大臣们山呼皇帝圣明,而夏言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领旨谢恩。
处理完了夏言的事,嘉靖帝又开口说到了王道秋和沈炼的事,嘉靖帝夸奖了沈炼一身正气,将沈炼由知县升到了巡按御史,让他去巡按延绥。而至于王道秋吗,因为还只是个准备会试的举子,嘉靖帝夸了他一番后,就赏了他三十两银子,把他给打发了。
大获全胜,王道秋和沈炼笑着走出了西苑,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被勒令回家闭门思过的夏言。
走出西苑,面对门口的众百姓,沈炼当场宣布了胜利的好消息,引得百姓们是一众叫好欢呼。
而就在这一片欢迎声中,马屁社会穿过而来的王道秋,他又动歪心思了。于是他违心的撺掇着百姓们对着西苑内高喊:“皇上圣明”、“谢谢皇上为民做主”。
西苑的门口离里面嘉靖帝住的万寿宫,也就三四百米的距离,几百名男女老幼的齐声高呼,嘉靖帝自然是听得到的。而统治者啊!他们心里不会把百姓的利益当回事,但对于百姓的称颂,他们还是很喜欢的。名利、名利,百姓的称颂不就是那个“名”吗?
于是嘉靖帝在那儿听着百姓们的称颂,他是一脸的得意。激动之余,嘉靖帝对身边的吕方说道:“吕方啊,这些百姓比朝廷里的那些大员们要有良心。我大明臣子,有骨气的不少,有良心的不多,不及这些百姓!吕方啊,吩咐东厂的人,以后多盯着点街面,别让这些百姓再被欺负喽。”
“主子善心。”
“好了,你又拍马屁!对了吕方,你掌司礼监,监管东厂。你说说看,那个夏言他到底有没有问题?”
“是,主子。回主子的话,据东厂那帮小崽子们报上来的消息,这个夏言自去年九月被主子召回复相后,跟以前比,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呃,跟变了个人似的?夏言他到底哪变了,不是还那么盛气凌人,目空一切吗?”
“是主子,夏言是还那脾气,性如烈火,在与同僚下属相处时,人家但凡有点不合他心意的,他就当面指摘,丝毫不会顾及别人的脸面,弄的现在朝臣们在他面前都噤不敢声,内阁成了他的一言堂,别的阁臣都成了摆设。”
一言堂,这个词有些敏感,尤其是对像嘉靖帝这样心眼贼多的皇帝而言。知道夏言现在在内阁里是一言九鼎,嘉靖帝有些不好的想法了。于是他又问吕方道:“那夏言他在下面结党吗?”
“那倒没发现,奴才想也不会。毕竟就夏言那臭脾气,也就万岁爷您能忍一下他,其他人谁受得了他,谁会去跟他结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