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仪低着头,一脸的伤心样,殷正茂也对自己刚才的玩笑,有些歉意。于是殷正茂冲高仪安慰道:“子象啊!你可不能为了每月那多点俸禄,就干傻事呃。是,在翰林院里考核不通过,就会被外放为官,级别会提升到四五品,每月俸禄会多很多,外快也会多很多,可前途呢?”
“子象你在翰林院里学习个几年,走正常途径外派为官,你这辈子只要不犯大过,就算将来不能入阁拜相,一般也会是正二品的六部尚书,地方上的二品巡抚、布政;最次也是个三品的侍郎吧!可你一旦是因为考核不合格,被踢出翰林院的,那你这辈子如果没有大机缘的话,恐怕也就是在一地任一两任知府,再调另一地任一两任知府。最后年纪大了,朝廷再安排个闲职,让你去养老,或者直接让你致仕。子象贤弟,这样你甘心吗?”
殷正茂的话,可以说是戳到了所有像,高仪这样的翰林们的心窝上了。是吗,都进了翰林院这个“储相”之地了,谁还会甘心自己这辈子只做个知府啊?
于是经殷正茂这么一开解,高仪心情好了很多,在心里他安慰自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明白了自己现在吃的苦,都是值的的,高仪他也就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他转移话题冲王道秋说道:“良桢贤弟,小小年纪又能考中我浙江的解元,那良桢贤弟的才学,考会试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是,那是,良桢贤弟天纵奇才,小小一个会试怎么可能难住他?子象贤弟,愚兄我敢跟你打赌,明年会试后,良桢贤弟肯定也会是庶吉士,入翰林院每日与你一卯当值。”
一听高仪说到了王道秋的学习成绩,殷正茂忙抢着为王道秋炫耀。
而高仪听殷正茂说王道秋,明年会试后会入翰林院,这时他脸色有些尴尬。而高仪脸色的变化,被一旁的王道秋眼神给捕捉到了,这时的王道秋,也想起了陆炳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于是王道秋冲高仪问道:“你们翰林院是不是很不欢迎小弟我?我猜在翰林院里你们这些翰林,曾经就此事也商议过吧?”
“咳咳咳”,王道秋的问题让高仪很是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咳咳”的在那儿装着清嗓子。
所谓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也就是传说中的默认。所以一看高仪现在这个样子,王道秋和殷正茂立马都明白了,翰林院的确是不欢迎王道秋。
知道了这个事情,王道秋心里只是个“果然如此”,而殷正茂知道了这个事情,他是惊掉了下巴。尼玛,这会试还没考呢,而且自己这个贤弟,他跟翰林院也无怨无仇啊,怎么翰林院就要排挤他呢?
想不明白,殷正茂就问高仪道:“子象贤弟,你们翰林院这都是什么毛病啊?我良桢贤弟跟你们又无怨无仇,你们怎么就要这么针对他呢?”
“石汀兄,你不要为难子象兄了,那些都是他的同僚,有些话他不方便说,还是小弟我来帮你解惑吧。”
见殷正茂就此事质问高仪,王道秋知道这事高仪不方便说,毕竟高仪他现在也是翰林院里的人,他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这是职场大忌。于是王道秋在殷正茂话一说完,他就抢着帮高仪解围。
而殷正茂听王道秋这话的意思,那是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不受翰林院欢迎。于是殷正茂就一脸问号的问道:“良桢贤弟,你知道人家翰林院为什么不待见你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们啊?”
“哈哈哈哈哈,石汀兄,你今年也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这里面的事,你怎么还想不明白?现在别说翰林院了,就是全大明,有哪个衙门是希望我会试后,分到他们那儿去当值的?”
“什么,我大明所有的衙门都不欢迎你?良桢贤弟,你这话不是在戏弄为兄吧?”
“哈哈哈哈,兄长,我戏弄你作甚?算了兄长,我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兄长,我前日里将夏首辅的管家,绑赴西苑告御状,为此夏首辅由首辅降为了次辅,现在还在家闭门思过呢!兄长你想呢,那夏首辅是什么人,曾经我大明的战神啊!除了皇上,谁敢惹他?可小弟我就惹他了,还成功的把他拉下马了。”
“兄长你想啊,小弟我连那战神夏言都不怕,我还会怕谁?而咱们现在朝廷的各个衙门,有哪个衙门他是干净的?就比如这翰林院,那里面像子象兄这样洁身自好的人,他能有几个?现在我大明的各个衙门都不干净,那我去了,他们会是什么后果?毕竟我连战神首辅夏言,都拉下马了,你说他们怕不怕,他们敢让我进他们的衙门吗?”
卧槽,原来如此,王道秋这么一解释,殷正茂算是明白了,就王道秋现在在这大明官场的名声,这确实是没衙门敢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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