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左成俊问。
“李顺。”王记祥回答。
“去。”真是天赐良机,左成俊抓住机会说:“设法让他们动起来。动起来了,就有破绽。”
王记祥来到他们常去的那家排挡。李顺已经到了,和往常一样,还是把主位让给了王记祥。王记祥没等落座,便双手抱拳,喜庆地说:
“恭喜恭喜,恭喜李总喜得珍宝玉手镯。”
李顺的心里很不舒服,这件极为隐秘的事,现在搞得满世界的人都知道。碍着王记祥的面子,他佯做欢喜,说:
“有什么喜的,小小生意而已。”
李顺忙,之前没有注意到贾宅发生的变化。他现在一门心事都在贾宅的事情上。一杯酒下肚,他便迫不及待地问王记祥说:
“听说贾宅出事了?”
这个李顺,得到了玉手镯,高兴地昏了头,贾宅那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王记祥看着李顺,有些收敛,他说:
“是啊,是刑事案。熊书红死了。”
李顺强忍着震惊。懊悔自己没有保护好熊书红。想起昨晚贾光明的形态。杀人者,必是贾光明无疑。看来自己是对的,如果放弃了玉手镯,放弃了那份合同。今天就不可能在这里喝酒了。对手已经提前动手了。他得稳住,不能让王记祥觉察到自己的情绪变化。他沉沉地说:
“哎呀,挺可惜的。凶手逮到了吗?”
“没有。凶手还没有找到。行中还让派出所圈了几天。”王记祥暗暗注意着李顺的神色。他似乎有点愤怒,看样子是强忍着,其它也看不出什么,他说。
“我说个人,你可不要惊着了。”李顺说:“一定是他。”
“谁?”王记祥问。
“贾光明。”李顺说:“就是他。”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不要瞎胡乱猜。”
“不信你就看着吧。一定是他。”李顺很肯定,他说。
王记祥笑了,他自斟自饮,喝了一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主子动手了。先杀的是你姐,下来怕就轮到你了。”
李顺一惊,王记祥说得不无道理。贾光明手黑,下来就该轮到自己了。他觉得自己昨天晚上有失误,不应该把话说死,给贾光明留下一点念想,或许会更好一点。不行,他得走。暂时离开省城,等待熊书红案发酵,逮住杀人凶手以后,再回来。李顺显出了焦躁不安的情绪。他说:
“不怕,不怕,贾光明杀不了我的。”
王记祥觉得李顺不安,坐都坐不稳。便加了一把火,他笑笑说:
“不听老人言,必定受艰难。你不怕,留在省城试试。到时候可不要说我老王没有劝过你。嗯,啊,不对不对。到时候,你都不会说了。哈哈哈!”
李顺不由一身凉汗。这个王记祥也许知道的更多。为什么判断得如此准确。不行,他不能坐在这里陪着王记祥瞎扯。他呼来了老板,立即结账。
王记祥一看,心里暗喜。经他这么轻轻地一点拨,李顺可能要动了。他佯做不悦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唉唉唉,这你请客哩,客人还没有喝好,就买单走人了。也太不地道了吧。”
李顺心急,也顾不得和王记祥多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说:
“集团里事急,没喝好,你先喝着。回头再喝。”
李顺匆匆赶回力豪集团。把玉手镯带合同,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到别墅扔掉熊书红所有遗留的物品。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独自沉思。就在这个沙发上,在地板上,在这栋别墅的所有房间里,是熊书红给了他幸福,让他感到男人本能的快感。也是在这里,他走出了复仇的第一步。有熊书红的帮助,让他一吐恶气。得到了复仇后的快意。他思念熊书红,思念由她伴着时的复仇胜利者的喜悦。
原计划等拍得了那对玉手镯,拿到合同。把贾光明请到这栋别墅里,当着他的面,把玉手镯戴在熊书红的手腕上,以胜利者的姿态,向他宣布,熊书红是他李顺的人。然后,再挽着熊书红的胳膊,共同走出别墅。让那个老家伙呆在别墅里哭泣。
可是现在,熊书红没有了。熊书红的突然离开,破坏了李顺的复仇大剧。他恨熊书红,为什么不等他演完胜利的结局,就暴然而走。李顺感到面颊上有泪了,拿纸巾擦了。心里懊恼,自己得到了那对玉手镯,得意忘形,忘却了对熊书红的帮助。以至于让她暴死非命。李顺不想了,他没有时间,得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