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惊呆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凤凰姐已经晕倒在地上,我下意识地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只见潘晓双手拿着凳子站在那里,不用猜就知道是她偷袭的凤凰姐,我的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冲她咆哮道:“我弄死你!”
我因为太过于愤怒和激动,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像一只疯掉的野狼朝潘晓冲去。
也许潘晓根本没有想到会把凤凰姐打得这么严重,现在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件中清醒过来,有点晕乎乎的。所以,我疯狂地朝她扑过去的时候,她始终木在那里纹丝不动。
但,秦明宇在千钧一的时刻出手了,他突然纵身一扑,用胳膊紧紧锁住了我的脖子,狠狠地勒着,把我勒得脸红脖子粗,快要窒息了。接着,他猛地用力往后一拉,我的身体彻底失去重心,仰躺摔在地上。
我侧脸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凤凰姐,忽然意识到当务之急就是带她去校医室。于是,我快地爬起,拉起凤凰姐,架着她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教室。
身后传来英语学委花朵朵的声音:“杜战军,我和你一起去!”花朵朵和我分别一人搀扶着凤凰姐的一条胳膊,朝校医室走去。
大概秦明宇和潘晓他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吧,所以也没有继续追着我打。
校医给凤凰姐包扎好以后,我和花朵朵又打了个出租车,把凤凰姐送到了离我们学校最近的医院。医生说凤凰姐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后来,凤凰姐住院的那些天,秦明宇他们觉得我没有了靠山,整天在学校找我的麻烦,故意欺负我,刚开始,同学们都还同情我,到了后来,他们竟然习惯了看我被欺负,甚至有时候秦明宇他们不在的时候,某些同学也想欺负我。
一时间,我似乎被大家孤立了。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更没有人敢和我做朋友。只有英语学委花朵朵,宁愿冒着被潘晓欺负的危险帮助我,为我打抱不平。潘晓让班主任给她调座位的时候,班主任问谁愿意和潘晓换座位,成为杜战军的同桌,班里安静极了,大家都不愿和我成为同桌,因为我如今在他们眼中就是弱者,被孤立者,好像谁和我同桌都会感到丢人似的。
花朵朵站起来说愿意和潘晓换座位,就这样,花朵朵成了我的同桌。但却又遭到男生的一阵羡慕嫉妒恨,花朵朵人美成绩好,是大家心目中的清纯校花,她自告奋勇愿意做我的同桌,他们都以为花朵朵喜欢我,甚至我还听见男生们议论:杜战军长得又瘦又小,像一只猴子似的,朵朵怎么会看上他呢?”
家庭的变故让我已经变得十分的敏感,甚至还沉默寡言,但骨子里却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骨,无意中听到大家的议论,我如万箭穿心,疼得不能自己。我攥紧拳头,倔强地冲他们嚷道:“你们别看不起我,总有一天,我会成长起来的!”
“哈哈哈!你再成长也是这个猴样儿了!”刺耳的嘲笑让我接近崩溃和疯狂。我头脑一热,朝那群议论我的男生扑去,结果遭到他们的痛打。
放学的时候,我一人孤独地坐在校园操场的双杠上,偷偷地抹眼泪。我好想我妈,好想我舅舅,好想住院的凤凰姐。心理的伤痛大过身体上的伤痛,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杜战军,他们又欺负你了?”不知何时,花朵朵拿着跌打药酒出现在我身边,我赶紧努力把眼泪憋回肚子里,勉强苦笑说,“没事!”
“还没事?你看看你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来,我给你擦点药酒吧!”花朵朵从书包里拿出棉球,对我说,“你快点从双杠上下来嘛,你个样子我够不着哎!”
我哦了一声,从双杠上跳下来,站在花朵朵面前。她用棉球沾着药酒很小心翼翼地为我擦拭着,无微不至。我偷偷地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她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充满了灵气和感情;她的睫毛长长的,微微上翘,清澈如水的瞳孔认真地盯着我脸上的伤痕,偶尔会微微皱起眉头嘀咕道:“他们也太狠了吧!”
阳光洒在花朵朵清纯如玉的粉嫩脸蛋上,我的双眼变得迷离起来,她是上天派来照顾我的天使么?暖暖的阳光忽然让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给我擦拭完伤痕,花朵朵背着书包离开了,我凝望着她的背影,一股热血冲上心头,我不禁热泪盈眶,我终于没有出息地哭了。
后来我准备去医院看望凤凰姐的时候,我被秦明宇等人围住了。潘晓已经脱下了校服,换上了一身很时髦的衣服,她挽着秦明宇的胳膊,拿看不起的眼神望着我。
看到她这样看我,我顿时恼火,指着她道:“你偷袭凤凰姐,别以为就算完事,等凤凰姐出院,有你倒霉的!”
潘晓毫不在乎地“切”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那就等那个贱货出院再说喽?不过,现在嘛,杜战军,你舅舅坐牢了,贱人凤凰住院了,看以后你还依靠谁?”
“潘晓,要说贱嘛,你和你姐姐是贱的祖宗!”我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