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人在书房之中密谈了许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目前不能完全投向任何一个阵营,还要再等一等、看一看!
“兄长们怎么办?”王瑛听到屋外的声音小了些,皱眉问道。
“扶苏再怎么权势熏天,得到群臣的拥戴,也不过是监国的公子!”
王绾的心肠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哭嚎而变得软弱,“总不能将我王家赶尽杀绝吧。”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我很清楚,贪鄙敛财、横行乡里之事固然不少,但要真是杀头的大罪,我料他们也做不出来。”
“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有所警醒也好!无非是皮肉受苦,进去吃两天牢饭嘛,他们结实得很,不要担心!”
见王瑛面露不忍之色,王绾哈哈一笑,傲然道:“扶苏有人,你父亲我在廷尉府就没有人?到了必要之时,自会有人照应。”
就在他们父女俩谈话的差不多同一时间,章台宫内的嬴政正盘膝而坐,依照张良所教授的导引之术,将丹药之力尽数吸收,额间隐隐有汗渗出。
等到行功完毕,双目放射出凛然之光,似乎那个叱咤风云的嬴政又回来了!
“陛下的神采一天比一天好,如今已经尽复原貌!”赵高喜滋滋的说道,却又赶紧改口,“不止如此,比以往还多了几分仙气!”
嬴政也觉得体内清气上升,就连困扰他多年的头疼之症也好了许多,便笑着看向垂手而立的张良,问道:“你觉得朕的修行可有进展?”
张良的脸上却是平静无波,拱手道:“陛下所修行之导引之术,便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自然是大大有益!不过,陛下心力消耗过巨,也绝非数月就能尽数恢复的。”
“丹药之力太过霸道,并非凡人所能承受!陛下应当少服用此物,凭着体内之气自可扶正祛邪!”
虽然之前曾有言,说是张良之罪等到了咸阳之后再作定夺,但眼下嬴政一日也离不开他,根本就没有将其交给廷尉府。
满朝上下,也都清楚陛下的心意,便也没有人多提半句话。
张良不仅擅长导引之术,而且文思敏捷、智谋出众,嬴政若是有什么疑难之事,往往在张良的数言之下便能有所悟。
“可惜啊,你身负谋刺重罪,即便朕可以网开一面,但大秦律法在前,也很难将你任用于朝廷。”
嬴政是个爱才惜才之人,尤其是看到张良这种百年难遇的人才,更是欣赏。
张良跟随嬴政身边多日了,虽然国事都由扶苏处置,但涉及军国大事之时,嬴政的英明决断也让他甚为佩服,觉得比起自己所见的六国王公要高明许多。
难怪此人能够振长策御宇内,六国莫能与抗,单就这治世之能,天下几乎无出其右。
若是能够善待百姓,少一些徭役,多一些与民休息,百姓的日子也许比七国混战之时好过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