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晟笑道:“好说,我叫他们撤了——原本也是防着瓦剌人再找你麻烦。这个鸣镝你拿着,扣动机关就会发射,方圆十里都能看到。”
温鸾没有拒绝,她也拒绝不了。
淅淅沥沥的一场雨,给中元节的夜晚平添了几分凉意。
盂兰盆会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景致依旧热闹非常,京城各处的寺院、庵堂,纷纷在街头巷口开坛诵经,水陆道场一场接一场,此外还有高跷、龙灯、舞狮,搭台子唱《目连救母》,锣鼓叮叮咣咣敲着,街上岸边挤满了人,各种声音汇成一片,不分个儿地响。
他们两个都不是爱热闹的人,看着满街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脑袋立刻大了一圈。
高晟干脆拉着她跳上一叶小舟,也不用船夫摇橹,自己划桨顺着河流慢慢飘到下流,将人间的繁华和热闹统统抛在身后。
河水躺在夜色中,两岸是朦胧可看轮廓的山林,一盏盏河灯漂浮着,月光、星光、灯光都映在水中,簇拥着他们的小船,不停向前流动着,驶向看不见方向的黑暗。
温鸾顺水放了盏河灯,双手合十,虔诚地给逝去的亲人们祈福。
睁开眼时,只见高晟静静地看着她,“有事?”温鸾问。
高晟点燃河灯,轻轻放入水中,却是对她说:“你的身份户籍办好了。”
“哦。”温鸾道,想了想又说,“谢谢你。”
高晟道:“口头上谢不叫谢,给我唱个歌吧。”
温鸾悄悄捏了下袖子里的荷包,定定神道:“你想听什么?”
“越人歌。”
温鸾沉默片刻,还是妥协了,“我唱得一般般,你不要笑就好。”
低柔而宛转的歌声,带着一丝颤颤的悸动,驱散了暗夜的沉寂。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歌声停了,微风吹来,水面上泛起浪花,哗,哗,四周安静极了,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小船顽强地在黑暗中前行。
夜色掩盖了温鸾通红的脸颊,又偷偷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荷包,转过身低头不语。
几点水花溅到她的脸上,惊得温鸾浑身一激灵,对那人怒目而视,“你!”
高晟郎朗笑着,一扬手,哗啦,这次的水花更大,打得她脸都湿了。
“真讨厌!”温鸾挽起袖子,掬起一汪河水朝他泼去,结果换回来高晟更大的水花。
温鸾登时湿了半边衣服,气得她一边躲避,一边使劲往高晟那边撩水,可她哪里是高晟的对手,不一会儿头上身上都是湿哒哒的了,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小船狭窄,左摇右晃,几近翻覆,吓得温鸾更是尖叫连连,到后来不知怎的,已是死死抱住高晟的腰,生怕小船一翻自己掉河里。
月光下,夏衫单薄,美人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高晟喉头滚动了下,把她抱在膝头。
温鸾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轻轻推他一下,“别在这里,让人看见,去岸上林子里。”
“这次怎么不说回家?”高晟揶揄她一句,调转船头上了岸。
林深叶茂,层层叠叠的屏障,将纷杂的喧嚣挡在外面,隔出只有他二人的世界。
高晟扶着美人纤腰,“今日你倒主动。”
温鸾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一声接一声的喘息,似乎整个人都漂浮在心荡神迷的起伏中,无暇顾及其他了。
夜空中的星星不停地眨着眼睛,月亮也偷偷躲进云层,散落在身边的衣服全隐入了暗夜,高晟没有注意到,温鸾的手偷偷抓住了她褪掉的衣服,
“唔……”高晟突然绷紧,双手掐住温鸾的腰肢使劲往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