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时捏住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避开擦伤的地方:“等下带你去处理伤口。”
钟知礼的视线逡巡,最后落在时峰盛脸上,意味深长道:“时总,你要把家事搬到台面上,那我就只能奉陪到底了,毕竟郗时是我弟弟的伴侣,也该叫我一声大哥。”
言下之意,你父子俩的事关起门来,爱咋咋地,别人管不着,但你要是想抢我弟夫的公司,那我这个做大哥的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太子爷手里的股份多,又有钟家保驾护航,这谁敢惹啊?
原本支持时峰盛的人临时倒戈,转而支持郗时,经过投票表决,郗时以超过50%的股份,以及大部分股东的同意,成为晨曦国际的新任决策人。
时峰盛像是斗败的公鸡,没有了嚣张气焰,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
郗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时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现在的时峰盛和当年截然不同,郗悦郁郁寡欢的时候不愿意见时峰盛,只是抱着两人的结婚照流眼泪,当时他不懂,现在似乎明白郗悦为什么会那样做了。
“如果我妈泉下有知,一定会来见你的。”
时峰盛脸色煞白。
离开会议室后,郗时清了清嗓子,尴尬地冲钟知礼道了谢:“谢谢。”
他停顿了一下,想起刚刚钟知礼和时峰盛说的话,不自在地喊了声:“大哥。”
钟遇宵大跌眼镜,不得了啊,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乖过。
钟知礼也有些惊讶,上次他夹菜郗时转桌,大少爷就差摔筷子骂人了,知道他没苛待钟遇宵后变化这么大,有点见家长的样子了。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打趣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嫁了个好老公。”
钟遇宵火急火燎的让他找律师,准备合同,郗崇阳给的10%不够,他把公司私下里收购的股份也拿出来了。
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和大闹水韵画舫的郗时如出一辙。
钟知礼啧了声,心里酸溜溜的:“我头一回见他对别人的事这么上心。”
都领证了,也不算是别人了。
是质检合格的猪。
临走之前,钟知礼又敲打了一句:“郗时,过往不论,你最好别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他最讨厌的人是时峰盛。
郗时看了看钟遇宵,他当然不会变成和时峰盛一样的负心渣男,就算他和钟遇宵之间没有那纸合约,他也绝对不会占钟遇宵的便宜。
“今天的事,谢谢你。”
钟遇宵心中暗骂,他哪像钟知礼说的一样,只不过是事态紧急,催了两句罢了。做的时候没感觉,但被钟知礼当着郗时的面抖搂出来,就有点丢脸了。
“不客气。”钟遇宵随意地摆摆手,“毕竟是一张床上的合作伙伴。”
根本就没有睡在一张床上。
郗时默默腹诽:“那10%的股份仍然属于你,你随时可以收回,剩下3%的股份我会按照市价折给……你哥。”
叫一声大哥已经用光了郗时所有的羞耻心,那时还是上了头,现在冷静下来,郗时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自己。
钟遇宵没有异议,临时收购3%的股份不是个小数目,他和郗时是假结婚,这份人情太大,以他们的关系承受不起。
助理拿来了医药箱,郗时没去办公室,带着钟遇宵回了车上。
当时随口一提,看到郗时认认真真拉着他的手消毒,上药,包扎,钟遇宵后知后觉的不自在起来:“你看起来还挺熟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