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辞半卧在软榻上看舞姬跳舞,一手举着茶盏,一手把玩着翡玉手串。
不远处还立着一屏风,屏风后面坐着一倩影在婉婉弹曲儿。萧九辞眸光流转间,抬手抿了一口茶,就对着萧覃衍莞尔一笑:“这打狗也得看主人呐,也不知夏嫔敢不敢下这个手。”
看着别人打擂台,总是心情很好。
萧覃衍端坐在一旁小椅上陪着,只道:“那狗的主人是……”
“前些年那位宠着冷宫的良贵妃给养下的,如今良贵妃进了冷宫,那狗就一直是三皇子养着玩儿。怎就突然冲撞了夏嫔,恐是得了那位的令了吧。”萧九辞意味深长的扫了萧覃衍一眼。
“若真是如此,还真是下了狠手了。”萧覃衍顺着萧九辞的话,接了一句。
萧九辞冷笑道:“天家无父子,更何况无毒不丈夫。”
“你以为,那位凭的是什么?就夏嫔之前敢暗算太子,那位就不可能会放过她!”
皇帝性冷自私,但对于先皇和太子还是很放在心上的。这一点,萧九辞早就知道了。
萧覃衍心里盘算着小九九:“侯爷你说,若是夏嫔知道了她父亲已死,又知道了是那位害了她腹中的孩儿,心里会不会将两件事串到一起?”
若叶鸾雁疑心起也是皇帝害了自己的父亲,那又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呢?
萧九辞摇头笑笑:“你倒是腹黑,也不知随了谁。”
萧覃衍凝眸望她:“我猜夏嫔应该还不知道她父亲没了的事。”
叶鸾雁有孕在身,对于西疆的消息一般的嫔妃消息也不会这么灵通。消息灵通的也不愿搭理她,应是还不知道的。
“你若是有心看戏,便着手安排,左右牵扯不到我们。”萧九辞漫不经心的闭上眼,用心感受着这房内弹奏的《将军阵前曲》,激昂回转,前曲意跌宕萧条,至中鼓鸣战烈,后曲悲凉收尾。
闲来无事,勾栏听曲。
可就算听曲,萧九辞心里也想着事情。
这马上就十一月的天了,那个时候的北疆已经步入中冬,再过半个月可能就该下雪了。这御寒的碳火棉衣,也是时候该准备起来了。
“马上还有十天就十一月了,今年我们在京中,好些事情就不该再叫母亲操劳了。御寒的棉衣碳火,还有饱腹的粮草那边一样都不能缺。今年萧洵不在家,你跟着萧青都好好学学,连带着萧塞那边也要多注意,别让人家还得紧巴巴的过日子。”
“好。”
“别每日里跟着我瞎溜达,有时间多读点书,多干点别的事。”萧九辞睨他一眼。
萧覃衍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睁了睁,那别人都有事情,他早上跟着先生读完书,下午还得守着她,晚上回去还得用功,不然她遇到危险怎么办?
怎么说起来,他就好像成那个无所事事的人了?
在心里无语的辩驳了一下,萧覃衍打算忍下这口气,不与她争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