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平津。
伊树对他很有印象,他原本是许姥爷的司机,后来才成为许氏的管家。
许燚跟她提过几次,他说他很小的时候爸妈车祸身亡,是万叔顶着生命危险救下了他。从那之后万叔承担起照顾他的职务。
她记得她那时窝在许燚怀里,听了这么个感人的故事,撑着下巴说,“他一定很疼你吧,都这种交情了还能使唤人吗许大少。”
许燚搂着她,吻她额头,他只淡淡说:“我当初一直这么想的。后来爷爷跟我讲了个故事,他说垂钓的渔夫丢了条带有伤口的鱼儿,血腥味吸引无数的鱼群,他也成功钓到最肥美的鱼儿。我爷爷问我,这个故事谁最厉害?你觉得谁最厉害?”
伊树想也不想地报答案:“渔夫?”
许燚听了只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弄得人很痒,他说:“我爷爷告诉我,这个故事没有最厉害的,只有最可怕的。”
那时候伊树尚且听不懂言外之意,可她现在不得不明白故事的真正含义。
渔夫能为利益不择手段,闻着血腥味赶来的鱼群也不是要拯救同类,不过想吃掉它饱餐一顿,就连被当作诱饵的鱼儿,也可能是自己贪吃才遭受灭顶之灾。
许燚比她更早地明白人不能轻易暴露伤口,也不要相信别人的创伤。
他就是明白得太早,失去天真的权利,才变成了不近人情的年轻公子哥。
那五年前他就这样放过自己,真的只是因为爱吗。
伊树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剥开,迅速挣脱桎梏,收回手后站起来鞠躬:“万叔好,医生说明天打完点滴就能离开。我就先走了。”
万平津从来没想过还能再见伊树,他反应好一会儿,最后客气地点头,做请的姿势:“是,夫。。不,伊小姐您慢走。”
门重新关上,万平津着急地走向病床,嘴里关心了几句,还不忘汇报:“少爷,都处理完了,您这伤要不要紧?回去再叫钟医生瞧瞧吧?”
许燚摆手否决,他碾着拇指打转,脑子思考着说;“别惊动爷爷,明天交警还会来,那车先别报废,另外,这次的意外谁也别说。”
万平津愣住,又说:“要不要私底下安排保镖?少爷,您的安全最重要。”
“用不着,”许燚看着手心,忽然说,“她的事,也别告诉爷爷。高架上所有目击者拍的视频都处理一下。”
万平津虽不可思议,但没再多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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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两天伊树都没什么精神,工作日却是恢复如常。城东有起因冻雨导致电线、树枝、路面结冰的小型气象灾害,急需现场播报。
她裹紧厚厚的羽绒服,跟着摄制组上车,开了近一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组织好安全措施就尽快进入直播。